公主略一沉吟,点头允准。
凌云随着内监来到驸马居所。只见驸马正独坐窗边喝闷酒,见凌云进来,将酒杯重重一顿,怒目而视:“你来作甚!”
凌云从容施礼:“奉公主殿下之命,与驸马密谈。”
听闻是公主之意,驸马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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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对左右侍从道:“尔等退至屋外五丈等候!” 侍从们慑于公主威势,纷纷退下。
屋内只剩二人,凌云脸色瞬间一变,笑容可掬地坐到驸马对面,语带揶揄:“驸马独饮,莫非是在等候殿下临幸?却不知一月能有几回?”
驸马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狂徒安敢如此无礼!”
凌云连忙拱手:“驸马息怒,在下失言,万分抱歉。”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慨:“不过,观驸马形色,听李清郡公偶言,下官亦知驸马心中苦楚,感同身受,实在不忍。今日前来,实为太后寿诞贺礼之事。”
驸马却被他前半句话勾起了心思,追问道:“胡言乱语!你我有何同病可言?”
凌云顺势叹道:“不瞒驸马,下官起于寒微,这官职亦多得岳家之助,岳母乃是陈尚书府上奶娘。其中滋味,想来与驸马境遇亦有几分相似。家中拙荆对下官……唉,几乎不屑言语,反倒是她身边婢女,常对下官呼来喝去。” 他半真半假地诉苦,拉近关系。
驸马闻言,果然神色稍缓,看凌云竟觉顺眼了几分,叹道:“竟是如此……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两人竟就这“不幸”的婚姻交流起心得体会来。
凌云见火候已到,悄声道:“驸马满腹委屈,难道就无处可诉么?天家之事,亦关乎国体,朝廷便是天家的‘乡邻公论’所在啊。”
驸马苦笑:“诺大朝廷,谁敢管?谁能管?李清亦无可奈何。”
凌云陪着他唏嘘片刻,忽作恍然大悟状,低声道:“下官倒想起一个去处。”
“何处?”
“登闻鼓。”凌云吐出三个字。
驸马眼中骤然爆出一丝光亮,猛地起身,在屋内急促踱步。登闻鼓!直达天听!按制,击鼓者需由皇城司护送至都察院,都察院必须受理!这几乎是唯一能打破公主封锁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