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也有些倦了,放下竹简开始在大营里活动活动。王林也开始生火,给锅里加上水,淘洗一下粟米,放入锅内,切三斤虎肉,又抓两把干枣放入锅里一起煮。
弄好一切,王林又拿起竹简,一边抄写三言韵文,一边照看灶火。王宗也操练回来了,见王林已把饭下锅,就把王祖的药放在小灶上加热,热药不用烧开,加热到温热即可,半盏茶不到就热好了。王宗提起瓦罐的把手,小心翼翼的把药倒入陶碗,又把瓦罐放在搭好的石桌上。这才快速收回手,把手放在嘴边,“呼呼”的吹着,显然是平时很少用瓦罐,忘了用旧布或茅草包裹把手,手被烫了。不过还好,手上没起水泡,不是太严重。
王宗端着温热的汤药递到王祖面前,轻声道:“爹,该喝药了。”
王祖放下竹简,这才抬头,伸手接过药汤,用嘴唇感受了一下汤药温度,温度刚刚好,便一饮而尽,又将空碗递回给王宗。
王宗接过空碗,问道:“爹,要不要给你买点饴糖,吃药后压一压苦味。”
王祖轻笑道:“这点苦算什么,你没见我眉头都没皱一下吗?我记得有一年,队伍里突发疫病,很多袍泽都腹泻、呕吐,军医开了药方,里面有一味药叫做黄连,药熬好以后,分给大家喝,他们都是一入嘴就吐出来,就你老爹我,一口就喝下了。”
王祖轻轻的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宗轻轻摇头道:“不知道。”
王祖道:“因为坚韧不拔的精神,战场的残酷远超你想象,不但要具备一定的武力,还要具备坚韧不拔的精神才有机会活下来。”
王祖抬头看着北方,好似陷入了回忆,轻声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