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檀香袅袅升腾,似是想要营造出往日的祥和宁静,却怎么也压不住空气中那如实质般的肃杀之气。
陆昊端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眸深邃如潭,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冰冷。
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那些垂首而立的长老与各脉管事。
“陆坤结党营私,妄图染指家族最高权柄,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现已伏法。
而那些追随他的党羽,但凡染指过族中事务者,一律严惩不贷。
轻者,革去所有职务,即日起便不得再参与家族任何事务,逐出内城祖地,发配去看守矿脉。
重者,废除其一身修为,让其沦为废人,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得落针可闻的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有几位长老面露不忍之色,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想要开口求情,毕竟陆坤在族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这些人平日里与他们也多有交集,情谊尚在。
可当他们刚抬起头,迎上陆昊投来的那锐利得如同实质般的目光时,那求情的话语瞬间就被噎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去,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陆昊见众人这般反应,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指尖轻轻叩了叩案几,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议事堂中格外突兀,也让众人的心跟着猛地一颤。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坤另一儿子陆光,自幼便仗着家族的权势,横行霸道,肆意欺凌族中子弟,更是参与到他父亲谋逆的恶行之中。
陆家的血脉之中,断不可留此等叛逆的根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名护卫立刻上前,动作利落地押着早已面如死灰的陆光。
那少年此刻哪还有往日的嚣张气焰,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嘴里拼命地嘶吼着。
想要为自己辩驳,可护卫哪会容他出声,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任他如何挣扎,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随后便被像拖死狗一般拖出了议事堂。
“我父亲才是族长,可如今他已经失踪五年了。
这五年间,家族里暗流涌动,乱象丛生。
继续彻查我父亲失踪的消息,若有人知晓关于我父亲的可靠消息,即刻向我通报,只要消息属实,我必有重赏。
还有,家族名下的矿脉、灵植园,即日起全部由我亲派之人接管。
若有旧部心存侥幸,妄图私藏资源、阻挠交接,不必向我禀报,直接按照族规处置 —— 格杀勿论。”
那道冰冷的指令如同凛冽的寒风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带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原本还有些许嘈杂的人群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大气都不敢出,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敬畏。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敢对这位新掌权者的铁腕手段表示丝毫的质疑,都清楚地知道,如今的陆昊已然掌控了家族的生杀大权,任何忤逆他的行为,都将招来灭顶之灾。
待众人如蒙大赦般纷纷散去,议事堂里便只剩下陆昊与拄着龙头拐杖的泰山族老。这位老人白发苍苍,脸上爬满了岁月的皱纹,却依旧精神矍铄,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沧桑。
他是看着陆昊父亲长大的,对陆昊更是爱护有加,视如己出,平日里在族中也多有关照。
“昊儿你留下我一个人,又是这般雷厉风行地处置诸多事务,是怕夜长梦多,还是…… 在急着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