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帕特森警长换了一身黑色的大衣悄悄走进市中心的一家妓院后门。
侍应生小心地给他开门。
一层是公共酒吧和舞池,今晚热闹极了,吧台后的酒柜摆满威士忌、白兰地等烈酒,侍者穿着笔挺的制服穿梭其间。
舞池中央有乐队演奏华尔兹,低胸束腰长裙的舞女正在摇摆蕾丝短裙,露出饱满白皙的长腿,在旋转中若隐若现沟缝中的线条。
“先生,在二楼。”
侍应生弯腰引路,带他从黑暗中走上偏僻处的楼梯。
二楼是更私密的包厢,专供老客或者权贵使用,以厚重的天鹅绒帷幕和雕花木门隔断外界喧嚣。
侍应生带他穿过三道帷幕走到后侧一个隔间前,帮他拉开了门。
这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中央放置一张覆盖锦缎的软榻,两侧配以高背扶手椅和矮几,矮几上摆放水晶酒具与银质烟盒。墙面镶嵌落地镜。
天花板上垂挂黄铜枝形吊灯,灯罩覆着薄纱,墙角点着香薰蜡烛,混合檀香与麝香的气息。
“您小坐一下,我叫麦克先生过来。”
这家隐秘的妓馆实际上就是工人党的几个头目开的,开店的钱都是工人的会费,连里面的舞女和妓女都是走投无路的爱尔兰人或者法国婊子。
帕特森想到这里,也不禁为这些人的无耻发笑。
不过这也轮不到他发表意见,他负责享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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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透过裂纹的玻璃罩将人影投在暧昧颜色的壁纸上。帕特森摘下黑色的宽檐礼帽,指节敲了敲木桌,熟练地剪开一根雪茄点燃。
几分钟后,麦克进来了。
他舔着脸微笑,恭恭敬敬地给眼前的警长岛倒上威士忌,开始问那伙黄皮猪的消息。
前几天的《纪事报》还时刻藏在他的怀里,这对他的首领地位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劳工党的人这些天已经集中表达过很多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