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之后将是更狠辣的肉搏战。
“菲德尔!快!”
陈九催促着金发男人被情绪裹挟微微战栗的背影。
“东侧三个上来了!”金山伯的吼声混着枪响。陈九翻滚过厚厚的地毯,燧发枪子弹擦过后颈,在木墙板上凿出一个冒烟的孔洞。
他举起储物间收集来的煤油,泼在了东侧窗户外面,小哑巴扔出手里的蜡烛,瞬间爆燃。
——————————
“饶我一命。”埃尔南德斯抹去嘴角的血沫。
“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菲德尔的嘴角突然上斜,像是听到了滑稽到极点笑话,他不再等待,举起转轮手枪,准备用剩下的子弹终结这个缠绕自己两年的心魔。
地上的男人看出了黑洞洞枪管里的决绝,用西班牙语放声尖叫。
“我还有钱!都给你!”
“书房的暗室里有整箱的银币!还有费尔南多银行有我的私产!带我去,只有本人能取!”
“足够买下整个哈瓦那!”
可惜子弹无情地穿过他肋骨的间隙。
菲德尔隐约听见一声皮肉绽开的轻响,原来子弹射穿脂肪和内脏的声音比他想象中更软,也更轻。埃尔南德斯的瞳孔开始扩散,临死前却突然迸发出癫狂的笑:“你终究流着门多萨的血...”
“不。”菲德尔淡淡地回答,“从今天起,门多萨家的血只流在泥土里。”
————————————
窗帘在夜风中疯狂摆动,月光将叔侄二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行刑结束的仪式现场。
菲德尔站在大厅中央,脚下是被血染红的地面。火光映照着他半边脸,阴影中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抽搐的肥猪。
没想到堂堂门多萨家的人,死得这么难看......
菲德尔踢了踢埃尔南德斯的身体,这头死猪一动不动。
他不断付出努力的两年时间,他无数次幻想过眼前这个画面,却依然没想到作为“尊贵的门多萨”,眼前这个在家族也是排在前列的男人死得如此狼狈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