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衙役拖着铁链将书童与黄水秀押上堂时,铁链在地砖上拖出刺耳的哀鸣。
时隔数月,虽然他们的案子一直被顺天府衙悬而未决,但由于他们两人无法合理解决钱财来源,所以并不能走出牢房。
现在他们的身板明显都瘦了一大圈,眼睛亦是凹陷下去,眼珠子布满着血丝。
林冶那双空洞的眼神恢复了光泽,来到公堂即刻四处张望。原以为林治还没有到场,结果发现竟然悠哉悠哉地坐在旁边席,顿时一团怒火直冲天灵盖。
若不是这个废物少爷突然间变聪明,若不是这个废物大人在京城有了人脉撑腰,自己早已经踩着他的尸体上位,准备下个月的秋闱了。
结果自己足足筹谋三年的计划,竟然通通破产了,如今更是身陷牢狱之中。
林治注意林冶投来的恶毒目光,此时再审视这个气运之子,却已经不是早前的白白胖胖、意气风发的模样,整个人瘦得脱了形,眼神疯狂而恶毒,像个疯子一般。
黄水秀在见到刑部尚书孙继宗后,当即扑通跪地:“大人,我冤枉啊!我每一笔开支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还倒贴了不少钱财,还请大人明鉴!”
刑部尚书孙继宗似乎早就猜到这一幕,显得不置可否地道:“你们两人是不是被冤枉的,本官自然会秉公处置!若你们真是被冤枉的,本官自然还你们一个公道,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林治朝着刑部员外郎肖青松勾了勾手指,而后轻声道:“茶!”
刑部员外郎肖青松眼睛复杂地望向林治,亦是安排人员送去给这个主泡茶。
按说,哪怕是锦衣千户到刑部大堂,亦得发怵才是。只是现在看这位锦衣卫副千户,敢情是将刑部当家里了。
“大人,学生有冤!林治让学生代考童子试,这里有实证,还请您过目!”林冶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顿时涕泪横流地喊冤道。
“果然……”锦衣卫千户王莽虽然是个大老粗,但看到书童林冶突然发难,不由担忧地望向堂上的林治。
林治还以为可以好好看一会戏,但发现自家这个书童还是心急了,而这位高高在上的刑部尚书似乎同样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