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晓冉没敢抬头看他，只瞥见他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轻轻“嗯”了一声。

“公司这边要是有衔接不上的地方，随时跟我说。”林枫补充了一句，转身走进了办公室。魏晓冉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

林枫回到办公室心里有些烦躁。魏晓冉刚才那句带着迟疑的话，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他一下。他自己也说不准对这个核心合伙人是种什么感觉——最初在缅甸是觉得她很清纯，像前妻，他保护她，在大山里迷路时，他把她当成女性来保护，在监狱时当她是信任的朋友，请她做合伙人却是无意识的喜欢。看到她时，他心里也会跟着亮堂几分。可这感觉到底是什么，他不敢细想，也不能细想。

他走到书房，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压着一个旧相片。那是四岁的林琳坐在秋千上笑，扎着歪歪扭扭的羊角辫，李若雪站在旁边扶着秋千，眼里藏着化不开的温柔。曾经，他爱洛雪爱到骨子里，以为这份爱能扛过所有风雨，直到三年前发生的糟心事，两人最终还是分了手。

那时他几乎垮了，日夜被愧疚啃噬，总觉得是自己的无能害了她。这三年里，他从绝望中爬起，经历各种坎坷，烂事缠身，偶尔翻出相册，心脏还是会抽痛。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想起洛雪的次数渐渐少了，那份尖锐的疼痛也慢慢钝了下去，只剩下沉甸甸的愧疚——愧疚当年的责难，愧疚没能守住曾经的家。

他摩挲着照片上洛雪的笑脸，轻声自嘲：“怎么会想这些。”把相册塞回抽屉时，指尖碰到了一支崭新的钢笔，是前几天看到魏晓冉的钢笔笔尖坏了，顺手买的，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他愣了愣，把钢笔也一并推了进去。

周六早上，魏晓冉去机场接丈夫时，特意穿了三年前他送的那条浅蓝色连衣裙。出闸口的人群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了，比离开时瘦了些，眼角多了几道细纹。

“晓冉。”丈夫贾得志笑着朝她挥手，上前想拥抱她。

小主，

魏晓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随即又强迫自己上前接过行李箱，挤出笑容：“一路累了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