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闻言,又往山脚下瞥了一眼。
只见沐风、萧猎已冲了上去,正将那几个挥鞭的黑衣管事按在地上,拳头落处,管事们的哀嚎声传了过来。
他这才收回目光,在旁边一块青石上坐下,浅笑道:“公输家与墨家的恩怨,我倒是有所耳闻,只知此前墨家死伤惨重,却没听说公输家也有损伤——莫非是我漏听了?”
公输仇脸色微变,随即梗着脖子道:“我公输家规矩,死一人便赏抚恤、荫家人,墨家纵使死伤百人,按此折算,吾家的确不算亏!可话又说回来,他们墨者的贱命,怎配与我公输家子弟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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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闻言,眼底笑意深了几分:“先生这话倒有意思。我记得你先前说过,早已脱离公输本家,如今怎么仍一口一个‘公输长、公输短’,反倒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公输仇被问得一噎,张了张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秦渊微笑道:“公输仇,你别忘了上回答应我的事,你如今与这群墨者一样,都是我秦氏的幕客,论身份,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你该琢磨的,是如何为秦氏谋利,而非处处想着替公输家争长短。”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扫过公输仇:“倘若你仍执迷不悟,一心只念着自家宗族,那这履约来秦氏效力的事,你也不必做了。我秦渊,从不留三心二意之人在身边。”
话音落,秦渊抬手指了指山道上仍在艰难前行的墨者:“比如,现在我觉得这帮墨者虽服苦役,却该得些宽待,先生,你会不会支持我?”
说完,他身子微微前倾,似笑非笑地盯着公输仇。
他眼底的审视让公输仇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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