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姬子’这个人的人性正在变得微弱，而属于‘智识’的神性正在占据主导。”

瓦尔特的声音沉重无比，“姬子正在逐渐‘非人化’。如果再不想办法，她可能会彻底失去自我，成为一个纯粹的，只为追逐知识而存在的躯壳。”

一个……追逐知识的躯壳。

楚智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黑塔那张总是挂着慵懒笑容，眼中却永远闪烁着探究与狂热的脸。

变成和黑塔一样的，毫无情感的研究狂人？

不，甚至比那更糟。

是彻底抹去人格，成为行走的知识容器。

“黑塔空间站。”

楚智立刻做出了决定，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们必须立刻去黑塔空间站，只有那里的天才，才有可能解决命途同化的问题。”

他的身体依旧虚弱不堪，但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决然与赞同。

为了同伴，他们可以付出一切。

就在这时，列车的通讯系统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光幕展开，出现的是身穿将军服饰的符玄。

她的身后，还站着一脸无精打采的青雀，以及几位神色肃然的神策府将领。

“无名客的各位，我代表罗浮联盟，向你们致以最崇高的谢意。”

符玄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获得新生后的郑重。

“罗浮仙舟，已经正式向全宇宙宣告，脱离仙秦帝国。如今的罗浮，属于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

她朝着众人，朝着光幕，深深鞠了一躬。

“感谢你们为罗浮所做的一切。”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瓦尔特代表众人回答道。

符玄直起身，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楚智身上，眼神有些复杂。

“罗浮获得了自由，但也迷失了方向。”

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数千年来，罗浮一直追随着帝国的命令而航行。如今不再追随帝国，那我们该走向何方？罗浮的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作为新的执掌者，我……看不清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