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流逝。钓鱼城在凌岳的强力掌控下,渐渐恢复了秩序和生气,军民的凝聚力反而因外部压力而有所增强。但外部的局势却在不断恶化。
朝廷方面虽然没有立刻发布明旨讨伐(可能因为史嵩之被扣,投鼠忌器,或者内部仍在争论),但各种不利的消息通过商贾、流民等渠道不断传来:朝廷已下令断绝与“凌岳叛军”的一切往来,严令周边州县封锁边界;原本可能来援的荆湖方面军队也毫无动静,反而有加强边境守备的迹象;更糟糕的是,原本与张钰部对峙的蒙古军队似乎得到了增援,开始重新施加压力,使得张钰也无法轻易抽调兵力对付凌岳,甚至可能为了自保而再次与蒙古妥协。
凌岳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的包围圈中,虽然暂时没有刀兵加身,但政治和经济的压力与日俱增。
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来到了钓鱼城外——原南宋降将、现任蒙古汉军万户的吕师夔!
吕师夔只带了寥寥数十骑,打着白旗,来到钓鱼城下,要求面见凌岳。
“吕师夔?他来做什么?”凌岳闻报,眉头紧锁。此人是南宋名将吕文德之侄,却贪生怕死,早年便投降蒙古,为虎作伥,攻打襄阳等地时出力甚多,声名狼藉。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张珏怒道,“直接乱箭射走便是!”
冉琎却沉吟道:“不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且听听他说些什么,或可探知蒙古虚实和阿术近况。”
凌岳同意冉琎的看法,下令放吕师夔入城,但严加戒备。
吕师夔被带入总镇府,此人年约四十,面皮白净,穿着蒙古官服,却掩不住一丝文气,眼神闪烁,透着精明和狡黠。
“败军之将吕师夔,见过凌将军。”他拱手行礼,态度倒是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