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只是让小侄女过来,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事,就算不叫,只要她知道父亲有状况,难道还会不来吗?
就算不是亲父女,一样忧心忡忡。
他见过侄女几次,像一轮小太阳,目光灼灼,又聪明懂事。
虽那时只有13岁,还不是干活的年纪。大哥对她视如己出,从不让她做什么活,把她当大小姐养着。
明明可以在半山别墅做女主人,偏要和大哥挤在民宿里,就是那么的粘着大哥。
白天给爸爸打下手,晚上就在海边替垂钓的大哥捡鱼。
她赶海的样子,特别天真,特别活泼,但却早早的懂人情世故。
这样的孩子,能不招人喜欢吗?
于是,他觉得如愿这姑娘像两个人,她像允姐自然是不必说,毕竟多年的抚育和教养,视同己出,如影随形,把她培养成人间富贵花。
但他感觉,更像年轻时的父亲。
所以,他隐隐地期盼,这孩子,最好不要长成父亲最后的模样。
老谋深算,机关算尽。
得到了繁华,权势,最后却丢了赤子之心。
——
在疗养院的祁山接到了安霆远的电话。本来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
被这个当年好友一通求饶,拗不过,只好答应去给他儿子看病。
“老东西,你自己儿子都病的那么重了,你还有心思要挟顾兮。”
“这不是没办法,有很多话临走想和她说,她又避而不见。”
“老安,你这是打算见顾兮了?”
“是吧,确认了一些事,所以当年的误会算是解开了。”他有些不忍
“你原谅她了?”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也不稀罕我的原谅。”
“我们当年的事情吵了无数次,到底谁对谁错早分不清了。”
“沈之亦都死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恨她。”
“等她来。”
同一个故事,每个人眼里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上一辈,比如乔顾婚变。
我以为我只是情非得已,步步为陷。你以为我是蓄谋已久,罪不可恕。
但错了就是错了,论迹不论心,鬼迷心窍的代价就是覆水难收。
可有些人不明白,还要挣扎。
——
“你们真是,我看就那样了。不过你的病还能拖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