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礼记注疏》里,关于‘君子远庖厨’的典故,给老夫找出来!他萧济安不是要增设什么工科、农科吗?老夫便要让他知道,什么是圣人之道,什么是君子之学!”

“还有!《春秋繁露》里,关于‘天人感应’的章节,也给我找出来!他不是要分地取士,破坏教化之功吗?老夫便要让他明白,什么是顺天而行,什么是逆天而为!”

“你们连夜给老夫整理出一百个问题!务必要引经据典,字字珠玑!三日之后,老夫要让那小子,在天下人面前,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只有相府之内,丞相王道听完女儿派人送来的转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胡闹!简直是胡闹!他以为他是谁?三寸不烂之舌,能说得过那群念了一辈子经书的老狐狸?”

皇宫,御书房。

天武大帝也同样收到了消息。

他听着王承恩的汇报,问了一句。

“老六献的计?”

“回陛下,是。”

“老五……应了?”

“是,陛下。”

“有趣。”

他挥了挥手,“传朕旨意,三日后,国子监之辩,朕要亲自去看。”

整个京城,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前所未有的辩论会而疯狂。

有人期待,有人担忧,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磨刀霍霍。

然而,在这场风暴的中心,济世亲王府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又透着一股外人无法理解的平静。

宋濂和茅元仪二人几乎是发动了所有的人脉,从京城各大书楼里,搜罗来了上百本儒家经典,将萧济安的书房堆得如同一座小山。

“殿下,这是学生连夜为您整理出的,历代关于科举取士的经典论述。对方,极有可能会从这些观点入手……”

宋濂指着那堆积如山的书卷,一脸的忧心忡忡。

茅元仪也忍不住劝道:“殿下,学生也觉得,此战……太过凶险。要不,您还是称病,将此事……”

“称病?”

萧济安看着眼前这两位为自己操碎了心的幕僚,笑了。

“箭已在弦上,哪有不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