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阎罗,辣椒粉破局

>商队遭遇劫匪那日,云映雪正盘算着进京的盈利。

>为首的男人玄衣墨发,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她当机立断躺倒在地装死,趁对方靠近时撒出特制辣椒粉。

>红雾弥漫中,她利落反杀数名假匪,翻身上马还不忘回头嘲讽:

>“诸位好汉的刀锈了,衣裳也破了,不如来我铺子谋个差事?”

>男人咳得双眼通红,攥着沾满辣椒粉的衣襟记住了这个商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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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官道两旁的槐树早已抽出新绿,浓密的枝叶交织成一片连绵的碧穹,将午后的骄阳筛成细碎晃眼的光斑,零星地泼洒在干燥的黄土路面上。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仿佛一声声疲惫的叹息,在寂静的林间官道上格外清晰。

云映雪屈膝靠坐在微微摇晃的货车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腰间荷包粗糙的缎面。她摊开左手,另一根白皙的食指在掌心飞快地划动,仿佛那里有一把无形的算盘。

“进京……米价该是翻一番不止,这批新茶若能赶在夏至前出手,利润少说能有……”她口中念念有词,秀气的眉尖时而微蹙,时而又轻轻舒展。光斑掠过她微垂的眼睫,在那张还带着几分少女稚气却已显露出干练的脸上跳跃。

一阵骤然掠起的风,裹挟着尘土和草木的腥气,猛地灌入车队。风里似乎还卷着别的什么声音,很轻,很密,像是无数细小的鼓点,敲在人的心尖上。

云映雪捻着荷包的手指猛地顿住。

车旁护卫的几匹驮马不安地打着响鼻,蹄子焦躁地刨着地面,带起一股股干燥呛人的黄尘。前方领头的老镖师,那个脸上刻满风霜痕迹的赵叔,猛地勒住了缰绳,他那匹老青骢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几乎人立而起。赵叔死死盯着前方浓密树影遮挡的官道拐弯处,脸色在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像路旁被雨水冲刷过的灰白岩石。

“戒备——!”嘶哑的吼声撕裂了午后凝滞的空气,带着一种惊弓之鸟般的凄厉。

晚了。

蹄声如闷雷般炸响,由远及近,裹挟着凶悍的杀气。一片刺目的寒光,骤然撕裂了前方斑驳的树影!

十数骑人马,如同从幽冥地府扑出的恶鬼,瞬间将并不宽敞的官道堵得严严实实。马是清一色的乌骓,鬃毛飞扬,喷着灼热的白气。人皆以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寒光凛冽、毫无温度的眼睛。他们手中的刀刃,在穿过枝叶缝隙的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令人胆寒的锋芒。

商队瞬间大乱。车夫们惊恐的尖叫、马匹受惊的嘶鸣、护卫们仓啷啷拔出兵刃的刺耳摩擦声……各种声响混杂在一起,在密闭的林间道上激烈冲撞,震得人耳膜生疼。

云映雪的心,也在那马蹄踏破宁静的刹那,沉了下去,坠入一片冰寒的谷底。不是寻常的山匪路霸。这些人的动作太整齐,太迅捷,透着一股行伍里才有的杀伐之气。她搭在货车粗糙木板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目光如电,瞬间扫过那些蒙面人座下训练有素的健马,扫过他们握刀时指节凸起、布满老茧的手,最后死死钉在为首那人的身上。

玄衣墨发,仿佛吸收了周遭所有的光线。他没有蒙面,一张脸冷峻得如同刀劈斧削,线条锐利得刺目。薄唇紧抿,下颌绷成一道无情的直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幽深如古井寒潭,此刻正缓缓扫过混乱的商队,目光所及之处,连空气都似乎凝结成冰。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属于盗匪的贪婪或残暴,只有一片纯粹的、冻彻骨髓的漠然,仿佛看着一群注定碾碎的蝼蚁。

一股寒意从云映雪的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爬满全身。

“一个不留。”冰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声浪,像淬了冰的钢针扎进每个人的耳膜。命令简短,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