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伸手,并非去拿丹药,而是轻轻揉了揉宫远徵的头发,动作是外人绝难见到的温和。
“远徵弟弟,辛苦了。”
宫尚角的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
“此丹若能量产,于宫门而言,乃是极大的助益。不知能挽救多少性命。”
他顿了顿,看着弟弟眼下淡淡的青黑,语气转为关切。
“这段时间为了研制此丹,想必耗费了不少心神。接下来你好生休息,莫要再熬夜伤身。”
他话锋微转,带着托付的意味:
“待宫子羽进入后山,云为衫那边若有异动,恐怕还需远徵弟弟你多费心,从旁协助,确保万无一失。”
听到哥哥不仅肯定了他的成果,还如此关心他的身体,更是将后续重要的任务交付于他,宫远徵只觉得心里像打翻了蜜罐,甜得几乎要溢出来,方才因为上官浅和宫子羽而产生的不快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用力点头,脸上是纯粹而炽热的忠诚与依赖:
“哥哥,我不辛苦的!只要能帮到哥哥,帮到宫门,我做什么都愿意!”
少年满腔的热忱与孺慕之情,毫不掩饰,灼热得几乎烫人。
宫尚角看着他,心中一片温软。他的远徵弟弟,永远都是这般,将他这个哥哥看得比什么都重。
然而,有人满意了,却有人不高兴了。
一直安静坐在宫远徵身侧的宋茵茵,微微垂着眼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唇角也微微向下撇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我不开心”的低气压。
她可没忘记自己跟来的主要目的——告状!
宫尚角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了这细微的情绪变化。
他的目光从弟弟身上移开,落在宋茵茵身上,语气依旧温和,带着询问:
“茵茵,怎么了?可是脸色不太好?是下面伺候的人不尽心,还是哪里不舒服?”
宋茵茵抬起头,摇了摇头,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委屈和心疼交织的复杂神色,声音也带上了点闷闷不乐:
“不是下人不尽心,角宫上下待我都很好。”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身旁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宫远徵,语气里充满了毫不作伪的心疼。
“我只是……只是心疼徵公子。”
“哦?”
宫尚角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宫远徵也疑惑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