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气得脸颊都有些泛红,指着宋茵茵。
“哥哥你看她!弱不禁风,胆子小得像老鼠,在竹林里被几株草就吓得脸色发白!而且她……”
他想说“个子太高”,但这话到底有些幼稚,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只能愤愤地跺了跺脚,“反正我不要!”
“远徵!”
宫尚角眉头微蹙,语气沉了下来。
“不得无礼。婚姻大事,岂容你儿戏?宋三姑娘温婉贤淑,知书达理,与你正好相配。”
“温婉贤淑?知书达理?”
宫远徵气极反笑,围着宋茵茵走了半圈,挑剔的目光上下扫视,像在评估一味药材的成色。
“我看是装模作样!哥哥你才见她几面?怎知她内里不是包藏祸心?”
他意有所指,既然新娘中混有无峰刺客,那谁能保证这个宋茵茵就不是细作。
宋茵茵心中警铃大作,宫远徵的直觉准得可怕。他必须更加小心,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他将头垂得更低,肩膀微微瑟缩,像是承受不住这般指责,眼圈微微泛红,泫然欲泣,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只小声辩解:
“徵公子……茵茵……茵茵没有……”
这副受尽委屈却又不敢申辩的模样,倒是符合她一贯表现出的怯懦性子。
宫尚角看着弟弟咄咄逼人的样子,再看看“被欺负”得快要哭出来的宋茵茵,心中叹了口气。
他知道弟弟性子倔强,对陌生人戒备心极重,尤其抵触这种突如其来的安排。
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和调查,宋家背景清白,宋茵茵本人也看似单纯无害,配给远徵,既能稳住与旧交的情谊,也能……或许能让远徵那孤僻的性子稍微开朗些。
“此事我已决定。”
宫尚角不再给宫远徵反驳的机会,语气带着执刃的决断。
“待选亲事宜尘埃落定,便择日为你们定下婚约。在这之前,远徵,你需好生照顾宋三姑娘,若让我知道你欺负于她,定不轻饶。”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