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板就是嘴硬心软,可心软也改变不了我是累赘的事实。】她抹掉眼泪,抓起一张咒符重新开始,字迹却抖得厉害。窗外的雨停了,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书房传来轻微的响动。钟晚好奇地凑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张深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枚古朴的玉佩,玉佩泛着淡绿的光,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不是归尘阁的样式。他的眼神专注得吓人,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温柔,是钟晚从未见过的模样。
这温柔像把刀,瞬间刺穿了她的防线。钟晚的心脏猛地一沉,尘念泛起剧烈的嫉妒与恐慌——这玉佩是谁的?能让张深露出这种表情,肯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或许……是他过去的心上人?而自己,不过是个恰好带着尘念的替代品。
“呵。”她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回到桌前,抓起桃木剑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出来的张深,他手里还拿着那枚玉佩,看到她要出去,皱起眉:“去哪?”
“出去透透气,总比在这碍眼好。”钟晚的声音带着刺,刻意避开他的目光,“省得某些人看着心烦。”
张深的眉峰拧得更紧,显然没明白她的火气从哪来。他伸手想拉住她,指尖刚碰到她的手腕,就被猛地甩开。钟晚的眼底满是红血丝,带着倔强的愤怒:“别碰我!你不是觉得我麻烦吗?我消失一会儿,让你清静清静!”
说完,她不等张深反应,推开书店门就冲进了暮色里。晚风吹起她的头发,带着雨后的凉意,却吹不散心里的委屈与猜疑。幻音还在耳边打转,张深拿着玉佩的温柔模样反复闪现,两种画面搅在一起,让她头晕目眩。
张深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眼底的错愕变成了凝重。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面——这是师父留下的遗物,里面藏着破解玄清阵法的关键,他刚才是在研究纹路,可在钟晚眼里,却成了别的意味。
“玄清……”他低声咒骂,眉心的红痕因愤怒泛起微光。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幻音术痕迹,也终于明白钟晚的异常不是心浮气躁,是被玄清的术法暗算了。清冽的气息里泛起浓烈的懊恼——他刚才不该对她那么严厉,更不该让她看到自己拿着玉佩的模样。
钟晚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路灯的光晕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尘念传来张深的情绪:焦急、懊恼、还有一丝慌乱,像丢了东西的孩子。可这些情绪被幻音残留的干扰扭曲,在她看来竟成了“装出来的担忧”。
【肯定是想骗我回去继续当容器。】她咬着牙,加快脚步往前走,却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袍的人影,正是玄清派的弟子,眼底泛着阴鸷的光。
就在这时,尘念突然泛起尖锐的灼热——不是幻音的干扰,是真正的危险!钟晚猛地回头,看到两道阴符朝着自己射来,带着浓郁的黑气,正是玄清的“锁魂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