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莫名其妙的“和谈”电报之后，太原方向竟真的暂时沉寂下来，刘川和赵刚不敢大意，但也都清楚这对刚刚经历恶战、伤亡不小的部队来说，是极其宝贵的喘息之机。

休整但不意味着松懈。整个晋中军区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大练兵之中。

驻地山谷一侧的空地上，热闹非凡，那辆唯一能开动的九七式坦克和几辆坦克残骸成了最醒目的教具。王铁牛嗓门嘶哑，正对着几十个精心挑选出来的苗子吼叫：

“看清楚了，这是离合器，慢抬，慢抬，妈的你想把它蹬穿吗？，”

“转向杆，轻拉，这是铁疙瘩，不是你婆娘的细腰，”

一个紧张的新兵手忙脚乱，坦克猛地一顿，熄火了，冒起一股黑烟。

王铁牛气得跳脚：“下来下来，换人，下一个，我说了多少遍，感觉，要有人车一体的感觉，”

陈志远则带着另一拨人，围着那几辆趴窝的坦克，讲解着结构原理，拿着简陋的工具拆卸、测量、记录。“这个地方容易坏……这个齿轮需要特殊钢……油滤必须经常清理……”战士们听得似懂非懂，但都瞪大眼睛努力记着。

李云龙背着手溜达过来，忍不住嗤笑：“我说铁牛，你这教的是乌龟爬啊？啥时候能开着这玩意儿跟我去打冲锋？”

王铁牛没好气地回怼：“李司令，您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比伺候一头犟驴都难，有本事您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李云龙挽起袖子就要往驾驶舱里钻。

“胡闹，”刘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和赵刚正好巡视到这：“李大司令，你当这是玩闹呢？这是技术活，你们军分区的拼刺训练达标了吗？步兵战术协同搞明白了？跑这儿来添乱，”

李云龙讪讪地放下袖子：“司令员，我这不是着急嘛……看着好东西用不上，心里痒痒。”

赵刚严肃道：“老李，越是好东西，越要打好基础。否则上了战场，就是活靶子，思想工作也要跟上，要让战士们明白，学好技术是为了更好地杀敌保家卫国。”

“是是是，政委，我明白，我这就回去盯着他们训练，”李云龙赶紧溜了。

刘川对王铁牛和陈志远说：“困难我知道，但必须克服。人才是练出来的。不仅要会开，还要会修，会保养，更要琢磨怎么用它打仗，搞点小发明小创造，土办法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