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把晶核从读取阵中取出,手指在边缘划了一下。灯下那块刻痕的影像还在他脑子里转。他没动,只说了一句:“叫赵九和陈岩来。”
话音落下不到半盏茶时间,两人就进了密室。
赵九站在门边,衣服上的灰还没拍干净。他刚从后院回来,那名受伤的探子已经睡了。陈岩跟在他后面,手里拿着记录册,封面沾了一点墨迹。
“东西再放一遍。”路明把晶核重新放进阵法。
光影亮起,声音断断续续:“……盟约已立,祀所点火,破晓焚册,逆鳞为证。”
画面一闪,出现山体剖面图,中间是洞穴,旁边写着两个字:祀所。
路明抬手暂停,指着图像一角:“这里,闭眼符号的位置,和旗杆底部一致。不是巧合。”
赵九走近几步:“他们用这个标记做信物?”
“不止是信物。”路明摇头,“是仪式的一部分。三十年前禁教集会,每次点火前都会在入口刻这个符号。现在重现,说明他们想走老路。”
陈岩翻开册子:“东麓三族,加上北谷逃出来的两支残部,最近半个月有七次夜间联络记录。频率集中在寅时,每次不超过十息。”
“他们在躲查探。”赵九说,“但躲得越紧,越说明心里有事。”
路明点头:“现在问题是,这些人真能拧成一股绳?还是各怀心思?”
他走到墙边,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四个据点。一个在东南隘口,两个在西线断崖附近,最后一个深埋地下,标着“祀所”。
“四股人,三个方向。”他说,“补给线不重合,通讯频段也不一样。如果真是铁板一块,没必要分这么散。”
陈岩抬头:“您怀疑他们内部不稳?”
“不是怀疑。”路明放下笔,“是肯定。刚才那段录音里,除了口号,还有别的声音。”
他倒回晶核内容。一段杂音过后,传来一句低语:“你无权代誓。”
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楚。
赵九皱眉:“这不是争位置,是在抢主持仪式的资格。”
“对。”路明看着两人,“他们连谁点火都没定下来,怎么可能一心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