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云压城与星芒初淬

会议结束后,众人匆匆离去,各司其职。北渊这台战争机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城外,无数民夫和士兵在方岩的指挥下,顶着寒风加固落鹰涧,挖掘陷马坑,布置铁蒺藜。城内,工坊司炉火日夜不熄,敲打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火药和淡淡的药草、蛊虫分泌物混合的奇特味道。赤焰营的操练声、新兵的呐喊声、以及阿苗时不时指挥蛊虫发出的古怪哨音,交织成一曲紧张而奇特的战前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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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姬并没有立刻去练兵场,而是拐到了林墨闭关的静室外。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烦躁地踱了两步,最终只是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石墩,低声骂了句:“混蛋家伙,关键时候当缩头乌龟……”但语气里的担忧远多于抱怨。

苏青鸾(北渊)默默走到她身边,看着静室,轻声道:“他比我们任何人都累,都难。给他点时间。”

“我知道……”炎姬叹了口气,难得的没有反驳,火红的头发似乎都黯淡了些,“就是……心里没底。这次来的敌人,感觉不一样。”

“正因为不一样,我们才更要守住。”苏青鸾的目光投向城外远方的地平线,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席卷而来的黑色洪流。

……

静室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林墨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眉头微蹙,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体内的状况远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平静。

经脉中,那场能量风暴留下的创伤依旧狰狞,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但此刻,一丝微弱却异常纯净坚韧的星芒,正如同最灵巧的工匠,缓缓流淌其间。它所过之处,破损的经脉壁被一点点修复、加固,甚至变得更加宽阔和坚韧,隐隐泛着淡淡的星辰光泽。

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用细小的银针一点点缝合撕裂的肌肉,又麻又痒又痛。但林墨的心神却沉浸在一种奇特的感悟中。

他的意识仿佛与怀中的星钥连接在了一起,沉入那片混沌的旋涡。原本狂暴冲突的三种力量——星辰源的浩瀚、生命之种的生机、圣物碎片的死寂——在经历了一场几乎将他毁灭的碰撞后,此刻却因为那一点新生的星芒而达到了一种极其微妙而脆弱的平衡。

那星芒,仿佛是一个初生的核心,一个调和者,艰难地维持着这片混沌宇宙的运转。

林墨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点星芒。

轰!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无尽星辰的生灭,感受到了某种亘古长存的冰冷法则,同时也捕捉到了一丝……源自母亲苏璃的、残存的温柔意念,那是对他的不舍、担忧和最后的希冀。

“星核……重聚……”他喃喃自语,似乎明白了什么。

母亲所说的“星核”,并非单纯指圣物碎片,而是指一种……状态?一种将星辰源力、生命精华乃至那诡异的毁灭能量,以某种特殊方式融合淬炼后,形成的全新力量核心?而这,才是真正掌控“摇篮”,乃至“逆转天命”的关键?

而星钥,就是完成这一切的熔炉和钥匙!它吞噬圣物碎片,并非简单的吸收,而是在逼迫、在催化这种融合的发生!

想通此节,林墨心中豁然开朗。虽然前路依旧漫漫,但至少方向明确了。

他引导着那丝星芒,更加专注地淬炼着经脉,同时尝试着从中汲取一丝微弱的力量,融入自身的《凌霄剑诀》灵力之中。

嗤!

一道淡灰色的、边缘闪烁着细微星芒的剑气从他指尖迸射而出,击中静室的石壁,竟无声无息地没入其中,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洞口边缘的石质仿佛被某种力量湮灭了一部分,而非简单的破坏!

林墨睁开眼,看着那小洞,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和欣喜。

这融合后的新力量,兼具了星辰之力的纯粹、生命之种的韧性,似乎还带上了一丝圣物碎片的……湮灭特性?虽然极其微弱,但品质之高,远超他之前的灵力!

“就叫你……星溟剑气吧。”他低声命名。

虽然只是初步淬炼出一丝,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不仅伤势恢复加速,战力也有了质的飞跃雏形!

就在这时,他感知到静室外的两道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