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赤红色的光从戒面爆发出来,虽不强烈,却极其锋利。那光芒像是本能反应,直接撞上蓝光。两股力量接触的一刹那,玉简发出刺耳的嗡鸣。
萧云谏眉头一皱,立刻加大灵力输出。蓝光增强,试图压制那道红光。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那红光并不是来自阵法反击,也不是逆律之痕的全面激活,而是某种更原始的东西。
是血脉本身的排斥。
玉简剧烈震动,表面出现细小裂痕。蓝光开始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裂。萧云谏眼神一沉,想要收回玉简,但已经来不及了。
“砰!”
玉简炸开,碎片四散飞溅。其中一片划过萧云谏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他后退半步,盯着手中只剩下一截残柄的玉简,脸上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沈知律坐在原地,喘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击并非她主动发动,而是银戒在接触到篡忆术波动时自动触发的防护机制。她的血脉与这枚戒指早已融为一体,而这种融合,似乎天生就能抵御记忆层面的入侵。
她抬起手,看着仍在微微发烫的银戒。裂痕比之前更深了,但她没管。她只是看向萧云谏,嘴角扯出一抹带血的笑。
“你试试?”她说。
萧云谏没说话。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残柄,又抬头看她。眼神变了。不再是居高临下的掌控者姿态,而是一种混杂着震惊与探究的凝视。
他本以为篡忆术是万无一失的手段。毕竟过去他曾用它控制过无数强者,从未失败。可现在,这个重伤到几乎无法动弹的女人,竟然仅凭一枚破损的戒指,就让他的禁术当场崩解。
这不是技巧,也不是阵法破解。这是一种本质上的免疫。
他缓缓放下手,把残柄收进袖中。“原来如此。”他低声说,“难怪父亲当年非要灭尽你们全族。不只是因为你能破阵……更是因为你根本不能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