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封赏如流水般颁下,殿内欢呼雷动。

霍去病麾下,几乎人人封侯,恩宠之盛,光耀古今。

刘彻的目光转向霍去病,充满了长辈对天才晚辈的骄傲与欣赏。

“朕已为你备下冠军侯府,良田千亩,奴仆百人!”

他顿了顿,目光含笑,扫过自己那脸颊绯红的女儿刘纁。

“朕欲为冠军侯赐婚,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这几乎是明示。

霍去病心头一热,胸膛里的血液都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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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出列谢恩。

一个苍老而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如一盆淬了冰的冷水,兜头浇下。

“陛下,臣有本奏。”

丞相李蔡,颤巍巍地走出队列。

刘彻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丞相请讲。”

李蔡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看向霍去病,慢悠悠地开口:

“老臣记得,骠骑将军出征前,曾立下‘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豪言壮语,真乃我大汉军魂!”

他先是极尽赞叹,随即话锋陡然一转,如藏在棉絮里的针。

“只是不知,将军此行,可曾将那伊稚斜单于的首级取回,为这桩天赐良缘,再添一重喜啊?”

大殿内喧闹喜庆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霍去病脸色不变,朗声道:“回丞相,末将此行,于漠北全歼匈奴左贤王主力。至于伊稚斜单于,则由我舅舅大司马大将军所率主力遇上,亦已大捷。”

回答滴水不漏。

然而,李蔡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立刻转向卫青,声音陡然拔高,咄咄逼人:

“那么,敢问大将军!你可曾取下伊稚斜的首级?”

不等卫青回答。

“哐当!”

一声刺耳的巨响。

是李敢。

他手中的青铜酒爵脱手,在光洁的金砖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虎,一根手指直直指向面沉如水的卫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我父亲呢?!”

“卫青!我父亲李广,也是一路大军!你身为三军统帅,为何要将他派往偏僻的东线绕路!”

“为何坐视他被匈奴大军围困而见死不救!”

“你嫉贤妒能!你还我父亲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