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衡打破

这里并非黑暗,而是一片纯粹的、连“虚无”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绝对混沌。

没有光,没有暗,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

只有一片旋转的、由无数破碎的星辰残骸、冰冷的星尘、扭曲的时空碎片、

以及被强行碾碎、剥离、同化的腐殖怨念、月华湮灭、枯寂守护、污秽神血……

所有被终焉之力吞噬、消化的能量与意志残渣构成的、无边无际的混沌星云!

林一的意识,早已脱离了“自我”的形态,

如同星云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漂浮在这片混沌的洪流之中。

他感受不到“存在”,只有一种冰冷的、俯瞰万物的“观察者”视角。

他能“看”到星云中每一颗破碎星辰的轨迹,

能“听”到星尘在绝对零度下相互摩擦发出的、超越听觉范畴的冰冷颤音,

能“感知”到时空碎片中残留的、来自亿万年前某个世界毁灭时的绝望哀嚎。

这种状态,即是永恒的放逐,也是终极的囚笼。

意识清醒,却无法动弹,无法思考,只能被动地接受着这片混沌宇宙传递来的、冰冷而庞大的信息洪流。

那是星辰生灭的法则,是时间流逝的本质,

是空间崩坏的轨迹……无穷无尽,冰冷浩瀚。

然而,就在那源自星核深处的刺痛感穿透混沌星云的刹那!

这片绝对混沌的星云,猛地……停滞了一瞬!

并非被冻结,而是如同投入巨石的死水潭,荡开了一圈……极其微弱的涟漪!

涟漪的中心,正是那点幽蓝黯金与暗红枯寂交织的星火残烬!

“呃……”

一个极其微弱、如同风中烛火般摇曳的意念碎片,在涟漪的中心……艰难地凝聚成型!

这意念并非语言,而是一种最原始的、源自存在本能的……抗拒!

抗拒那圣光解析意志的侵入!抗拒这永恒的禁锢!

这抗拒的意念碎片,如同投入滚油的冰屑,瞬间打破了混沌星云那死水般的平衡!

嗡——!!!

混沌星云猛地剧烈旋转起来,无数破碎的星辰残骸在无形的力量牵引下,开始疯狂加速、碰撞、湮灭!

每一次湮灭都释放出冰冷到冻结思维的毁灭脉冲,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混合着终焉死寂、腐殖怨毒、月华湮灭、枯寂守护、污秽贪婪……

所有被吞噬能量的混乱意志碎片,如同被惊醒的毒蜂群,

疯狂地涌向那点抗拒的意念碎片,试图将其撕碎、同化、重新归于混沌!

“不……”

抗拒的意念碎片在狂暴的意志洪流冲击下剧烈摇曳,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随时可能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