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受伤呻吟的族人,
“我们的人伤了,牲口也死了大半。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走?”
巴特尔一愣,
“往哪走?鹰喙隘口被冬狼群堵死了!其他方向都是死路!”
“回营地。”
哈尔查的声音斩钉截铁。
“回营地?!”
巴特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父亲!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营地那边肯定也被冬狼群踏平了!回去送死吗?!”
“营地有先祖留下的‘灰石壁垒’(指部族营地周围的特殊岩石结构),能抵挡一般的狼群冲击。”
哈尔查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沉眠之井’(部族祭祀用的古井,蕴含微弱大地守护之力)。
这茧……”
他再次指向终焉晶茧,
“它现在扎根在这里,汲取的是腐殖王庭的残骸和混乱的地气。
但它的‘根’,最终会顺着地脉……蔓延。营地下的‘沉眠之井’,
是这片荒原少数几个能沟通纯净大地之力的节点之一。
它或许……能成为一道屏障……或者……一个诱饵。”
巴特尔和其他牧民听得似懂非懂,但老萨满话语中那份沉重的决绝让他们明白,这已是唯一的生路。
“那……这个瘟神壳子……”
巴特尔依旧不放心地瞪着晶茧。
“留在这里。”
哈尔查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
“让它和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一起沉眠。
或者……让那些循着味道找来的冬狼……替我们解决它。”
他不再看晶茧,转身对着惊魂未定的人群,用尽力气吼道,
“收拾能带的东西!带上伤员!立刻!回营地!”
迁徙的队伍在更深的绝望和刺骨的寒风中再次启程。
这一次,速度更慢,气氛更加压抑。
人们沉默地拖拽着雪橇,搀扶着伤员,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没膝的积雪中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