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有车,有人,有路。”谢无妄声音不高,“若这些货都走我的系统,调度归你管,收益七三分——你拿大头。”
方天雷猛地抬头,“你说真的?”
“我昨天就该动手了。”谢无妄看着他,“但我等你。”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炭火噼啪响了一声。
方天雷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算账。然后他问:“宁毅呢?他答应你了?”
谢无妄没否认。
方天雷冷笑一声,“他一个赘婿都敢跳出来,我方天雷守着北门十年,反倒缩着?”
谢无妄没说话,只从锦盒里取出那枚铜牌,放在桌上。
“FT-01。”他念出编号,“你是第一个外来合作者。这不是凭证,是编号。将来江北大区,所有调度令都以此牌为据。”
方天雷拿起铜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背面的刻痕很深,看得出是刚刻的。
“我有个条件。”他说,“我要派人进中转仓,监账。”
“可以。”谢无妄答得干脆,“但你也得帮我一件事。”
“说。”
“三日后大会上,你站起来问我一句:‘这新模式,能不能保商户不被压价?’”
方天雷一愣。
谢无妄继续说:“你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条路不是我一个人走出来的。是你,是北门的车队,是那些被抽走三成利的人,一起踩出来的。”
方天雷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笑了。
“你不是做生意。”他说,“你是造反。”
谢无妄也笑,“生意做到头,不就是改规矩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片刻后,方天雷把铜牌收进怀里,站起身。
小主,
“三日后,我会让所有人看到,谁才是真正掌控道路的人。”
说完,他转身走了。
谢无妄送他到院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穿过回廊,消失在月洞门后。
风又吹起来,檐下的风铃响了一下。
他低头,手里还攥着那张路线图。刚才没来得及画完,现在他抬起笔,在“城北”两个字上重重画了个圈。
圈很大,几乎盖住了半张纸。
他把笔放下,从怀中掏出匕首,轻轻搁在石桌上。
刀柄朝上,四个字清晰可见:生死看淡。
远处传来打更声,一下,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