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名?他确实在天窗时有过代号,但早已废弃不用。这人若非真知内情,绝不可能编得如此精准。
可越是贴近真相,他越不敢轻信。
“你既自称师弟,总该有些凭证吧?”周子舒语气放缓,却暗藏锋芒,“比如,你我排行几何?我练的哪一路入门功法?”
谢无妄轻轻一笑,抬起左手,在掌心划出一道符印虚影:“七曜归元诀,第三重‘引星’式。你是大师兄,我是最小的师弟。你总嫌我偷懒,罚我在后山抄了三个月的《玉枢经》。”
那符印流转之间,隐隐泛起一丝灵力波动,虽微弱,却是正宗内门传承无疑。
周子舒盯着那手势,久久未语。
他确实罚过一个小师弟抄经,那人笨得很,总把‘北斗’写成‘北抖’,气得他差点把砚台砸过去。
眼前这人,神态、语气、甚至说话时微微歪头的习惯,都莫名熟悉。
可偏偏,那股违和感挥之不去。
一个流浪多年的武者,不该有这种沉静如渊的气度;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人,也不该在提及往事时毫无情绪起伏。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你一路辛苦,先歇着吧。东厢房已备好,待我再想想这事。”
谢无妄点头,神色坦然:“师兄若不信,大可验我筋脉、查我功法。我既来寻亲,便无所畏惧。”
周子舒抬眼看他,目光如刀。
良久,他终于挥手:“张成岭,带他去安顿。”
小厮应声而出,引着谢无妄往东侧走去。
直到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周子舒才缓缓放下茶杯,低声唤道:“阿渝。”
暗处一人闪出,抱拳:“庄主。”
“盯紧他。”周子舒眯眼,“尤其是他的右眼。若有异动,立刻示警。”
“是。”
夜色渐浓,山庄灯火次第亮起。
谢无妄坐在东厢房内,窗外月光斜照,映在桌角那柄未出鞘的匕首上。他没点灯,也没换衣,只是静静坐着,右手搭在膝上,指尖偶尔抽搐一下——那是混沌之瞳仍在躁动的信号。
他闭眼调息,试图唤醒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