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死了吗？”

牧云舟拍了拍身上尘土，闻言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戏谑。

“咋？你希望我死？”

月光穿过枝桠，落在牧清寒清俊的眉眼间，他眉头微舒，语气平淡。

“不，我希望你活着。”

“哈哈哈——”

牧云舟朗声笑了起来，“我当然活着了。”

笑声渐歇，他眼神骤然沉了沉，语气凝重。

“要是我死在这里，下一秒你也要跟着死，这方圆千里的生物，一个都活不了。”

牧清寒微微皱眉，“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死后，我身体的控制权便不属于我了。”

“你会诈尸？”

牧清寒下意识接话。

“额…差不多这个意思。”

那人含糊应了一声，避开他探究的目光，望向林外沉沉的夜色。

“所以我得去远一点的地方，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风卷着雾气掠过，带起他衣摆翻飞。

他忽然转头，看向神色淡然的牧清寒，“话说，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死吗？”

“没寿元了呗。”

牧清寒随口应道，目光掠过他苍白的脸色，又落回远处雾霭弥漫的山道上。

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上面，更在意的是方才那句“方圆千里皆亡”的警示，以及这人接下来要去何处。

所以他再次开口。

“那照你这么说，你终究不还是会回来吗？”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身影，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不能彻底把你尸体毁了吗？”

“比如分开来埋在不同地方，亦或者直接弄成碎肉，总该能杜绝后患了吧？”

“……”

特么…

“你这小子！”

牧云舟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瞪大了眼睛，语气哭笑不得。

“我还活着呢喂！当着活人的面，讨论怎么处理我的尸体，你就这么盼着我死透啊？”

牧清寒眨了眨眼，神色没什么波动。

“哦，抱歉。”

“抱歉？我看你这家伙一点都没有歉意吧！”

牧云舟上前一步，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这家伙，要不是看你刚刚一脸难过地给我挖坑埋了，我真以为你是铁石心肠的白眼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