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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端起茶杯,用那略带沙哑的嗓音,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浮沫,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怎么,钱管事是信不过赵某?若不是中间人再三保证你这里稳妥,赵某何必千里迢迢跑来这京城脚下喝这寡淡的茶?”他举手投足间那股子属于上位者的颐指气使,演得淋漓尽致。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仿佛对钱管事的谨慎极为不屑。
他随手将一枚代表着某种隐秘商会高层信物的玉牌(由巧手李三仿制)丢在桌上,玉牌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又报出了几个南方真正大商号的名头和一些圈内人才懂的暗语,这些都是殷若璃与陈瑜通过各方渠道搜集、精心准备的说辞。
钱管事仔细查验了玉牌,翻来覆去地观察着玉牌上的纹路和标记。又听对方言谈间对南方商界秘辛了如指掌,心中的疑虑去了大半,但仍有一丝警惕留存。他脸上堆起了笑容,那笑容却有些牵强:“贾老板勿怪,实在是近来风声紧,不得不小心行事。您这笔‘生意’,数额巨大,不知……”
雅间内的“谈判”按计划进行着,赵珩巧妙地吊着对方的胃口。他时而大谈自己在南方的商业版图,描绘着那庞大的财富帝国,让钱管事听得心动不已;时而又流露出对安全渠道的担忧,抱怨着在南方洗白财富的种种困难。他巧妙地引导钱管事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自觉地说出更多关于其运作网络和背后靠山的信息。钱管事果然上钩,开始吹嘘自己在京城的人脉和势力,以及如何为他人成功洗白财富。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赵珩那巨额财富流入自己的口袋。
这些对话,都被隐藏在花盆中的微型窃听装置(李三的另一巧思)一字不差地传到了隔壁房间的殷若璃和谢景宸耳中。殷若璃和谢景宸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殷若璃微微点头,对谢景宸轻声说道:“进展很顺利,就等时机成熟。”
时机成熟。
殷若璃对谢景宸微微点头。
谢景宸眼神一凛,如同蛰伏的猎豹骤然发动。他并未直接闯入雅间,而是按照计划,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外围一名落单的护卫。他如同鬼魅般靠近那名护卫,在对方还未察觉时,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护卫的后颈上,护卫顿时软软倒下。谢景宸迅速换上其衣服,混入守卫队伍中。然后,他趁人不备,在一个视觉死角,触发了李三预设的机关。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是某个花盆不慎被打碎的声音,紧接着,院墙一角突然冒起一股浓烟,并伴有类似走水的惊呼声(由另一名潜伏的队员执行)。
“怎么回事?!”
“走水了?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