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她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沈三,你是猫,我是鼠。咱们从今往后,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小曼藏好心事,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封信交给了路上碰见的邮差,随后,两辆车,三个人,便彻底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县衙。
被扔进大牢的窦麒踢着栅栏,朝着狱卒们大喊大叫:“为什么抓我?为什么抓我?还没有过堂,怎么就先收监了!叫你们大人过来,叫你们大人过来!”
没过多久,李值云一行便踩着他的叫喊声走了进来。
窦麒放眼一看,发现沈悦也在其中,一时间气的是双目血红,“原来是你小子!”
沈悦歪头:“是我,窦监丞前儿收了我十两银子,还没来得及把我调到盐库呢。”
听到这话,一众哄笑,“苍蝇再小,也是肉啊,还是窦监丞来者不拒,不嫌磕碜。”
窦麒咬着后槽牙,瞪了瞪沈悦,又看向了李值云:“那你们这是抓贪渎呢?”
李值云压下笑意,正色说道:“不止贪渎,还有一前一后两具女尸,与窦监丞有关。”
窦麒一嗤,圆圆的脸上泛起一抹不以为然:“原来是京里来的大人!盐车翻倒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区区小事,各位还值当亲自跑一趟?”
李值云挑眉:“区区小事?”
窦麒笑了一声:“不是小事还是什么?最多引起点民沸罢了。不瞒大人说,这两个女子,皆是下官府上犯了错的家伎。伎为奴,奴通买卖,亦属牲口。杀两个牲口,合情合理,大人打算用哪条律法,来惩治下官呢?”
刘晃怒目圆睁,呵了一嗓子:“你侮辱尸体,亦能治罪!”
窦麒摇了摇头,那表情仿佛在说,证据呢,证人呢?下官若说一切行为,皆是为保尸体不腐,又当如何?
其实窦麒的话,有一定道理,且符合社会风气,这也是当初沈悦不赞成此行的原因。
很大概率,就是空有恶行,而无法判罪。
可幸亏有李值云的坚持,才探得了白鹤园之事,并得到了姑苏灭门案的凶犯名单。
轻盈且缜密的目光从窦麒身上划过,李值云平声说道:“是非曲直,能否定罪,到了京中再议吧。时下,只能委屈窦监丞在狱中小住两日。后日一早,便动身回京。”
窦麒一怔,眼中透出一种深深的疑虑来,他开始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了。
李值云瞥了他一眼,便带人出了大牢,并嘱咐狱卒和冰台卫,好生看管。由始至终,都没有提及白鹤园和名单之事,以免打草惊蛇,横生枝节。
启程回京的前一日,李值云打算去流水居一趟,告诉歌姬莲安,案中的两具女尸,年纪皆与其妹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