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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益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的寒气,感觉要冻坏了。
“你这是上哪儿去了?眉毛都结霜了。”
徐益搓着手,连忙凑到了熏笼旁,快速地饮下一杯热茶,这才启口说话:“在外头跑了一天,能不冷么。药贩子的老巢一举端了,个顶个的押进大理狱了,可是画像上那小子,硬是逃了。”
“那小子叫什么?”
“据药贩子们说,名叫曾可,京城人士。我去了一趟他家,家中有一白发老母,有一十三岁的幼妹,就在南城茶花街附近的九曲巷。”
“又是九曲巷。”
“怎么?”
“你忘了,楼水昌就住在九曲巷。这个周仕丹,很喜欢把自己的亲信安置在一处啊。”
“对啊,楼水昌也住在九曲巷。”徐益的眉头微微一蹙,“时下,已着人布控在九曲巷附近了,只要他一现身,立马归案。”
李值云靠在了椅背上,在心中想到,苏娴不也刚好在那一片地方购置了医馆么。
徐益转过头来:“这两日,你在忙什么?也不见你为冰溜子案献计献策了。”
李值云耸肩:“全城不张贴着呢么?”
徐益弹了下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我倒是给忙昏头了,那孩子怎么样了?”
“还好,情绪稳下来了,至于伤势,慢慢恢复吧。对了,圣人说要在冰台司南边建诏狱,连小豌豆都说,以后不喜欢谁,可以直接抓了,我刚打完她一顿。”
徐益扑哧一笑:“孩子这是实话呀,你打她作甚?”
李值云无奈叹气:“是不是实话,都不能摆在明面上讲。还不到十二岁,就已经提了八品评事,恐怕不出三年,就会变成圣人的得力心腹。届时,我这个当师父的,也要退位让贤。如此还则罢了,只恐她年幼无知,行事狠辣,以至树敌太多。有朝一日,不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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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益笑晏晏地看着她满面愁容,故意打趣道:“既然惹得我们李司台这般心忧,不如直接家法处置,打死算了,一了百了。”
李值云闻言抬头,十分无语:“哪里舍得?你疯了吧!”
徐益笑着,把两人的披风从衣架上取下,在熏笼上烤了一烤,随后递给了李值云:“既然不舍得,那就不要多想了,随我出去一趟。这人心啊,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她能不清楚?天生恶种毕竟是极少数,她不会不知恩的。”
李值云接过斗篷,问了徐益一句:“那我经常打她,她会恨我吗?”
徐益侧过眸子,眼眸清澈如寒潭,平声说道:“恨不恨,得问你自己了。如果出发点真的是为了她好,她一定会体谅你的苦心的。”
李值云沉沉的嘘了口气,仍然是一副犹疑貌,喃喃道:“那好吧……”
这声音无力的,几乎能被风吹散,整个人还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
徐益拍了下她的肩膀,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经验:“打完了,还求抱抱,就是不恨,我小时候就是这样。挨了教训后,总想凑到父母身边讨个安慰,心里哪还有恨意?只恐父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