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玲仿佛看到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满是自己卑微讨好李豪的模样。

跟现在李豪讨好沈玥如出一辙。

她感到巨大的羞辱。

可是想到自己的使命。

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豪哥，你也在这儿啊，我……”

李豪听到陈玲玲的声音。

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的热情瞬间冷却。

只剩下不耐烦：“你来这儿干嘛？没看到我正跟沈记者聊工作吗？”

陈玲玲攥紧礼品袋，手指几乎嵌进袋子里。

声音细若蚊蚋：“我爸让我给您送点茶叶，顺便跟您说一声，林地审批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茶叶放那儿就行。”

李豪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先去楼下大厅等我，我跟沈记者聊完工作再找你。”

他连让陈玲玲坐下的意思都没有，语气里的轻视像冷水一样浇在陈玲玲头上。

周围几个参会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那不是财政局的陈副主任吗？怎么跟个小跟班似的？”

“你没看出来啊？李校长眼里只有沈记者，哪有她的位置？之前还传他俩处对象呢，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也是，人家陈副主任上赶着讨好，李校长还不待见，这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也就她能干得出来。”

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到陈玲玲耳朵里。

她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她不敢反驳，也不敢离开。

父亲还等着她跟李豪疏通关系，她要是现在走了，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她只能放下礼品袋，低着头，几乎是逃一般地走出了会场，来到一楼大厅。

打算等宴会结束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想推开李豪，可又怕彻底得罪他。

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应付，心里却盼着座谈会能早点结束。

季鸿文坐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端着茶杯，手指轻轻敲击杯壁。

心里却没半点同情。

反而感到一阵轻松。

沈玥被李豪纠缠，就没空再去莲花镇找他。

这对他来说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而陈玲玲，当初她那么决绝地抛弃自己，如今尝到被轻视的滋味，不过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