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飘进陆怀远耳中时,他正站在帐外望着练兵场,脸色瞬间沉如寒铁。
刀光剑影的沙场他从未怕过,可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竟因几句流言便动摇了信任,这比沈砚的质问更让他心寒彻骨。
陆绾绾脚踝未愈,只能卧在榻上养伤。温行之怕她动气,特意吩咐士兵不许在她面前提及流言。
可三日过后,她实在憋得慌,便让侍女扶着,一瘸一拐到营中散步。
刚走到操练场边缘,就听见几名士兵蹲在墙角窃窃私语,那些怀疑父亲的话,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
虽早已知晓温行之的计划,可亲耳听见将士们对父亲的猜忌,陆绾绾还是忍不住生气了。她强忍着怒火,转身往回走,刚进帐篷,就撞见温行之迎面走来。
温行之瞥见她脸上的怒气,便知她定是听到流言了。
他走上前,轻轻按住她的肩,语气平静却带着安抚:“别气,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了,好戏该开场了。”
紧接着也不知道从谁口中传出:“据说已经查出是有人故意陷害将军,朝廷第一次送来的军需明明是两万件冬衣,可却故意说只接收到一万五千件。”
“啥意思?没听明白啊。”一名年轻士兵挠着头,满脸困惑。
另一个蹲在一旁的老兵哈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笨!就是户部出了两万件冬衣,但是接收的人却说只收了一万五千件。这中间不就有五千件差额的冬衣吗?这五千件冬衣去哪里了?”
“听说是陆将军贪污了?你们不知道,在殿下没来之前其实就已经有这个传闻了,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你们难道不记得,朝廷第一次送冬衣来的时候,陆将军当场就下令让我们领了冬衣,然后便急冲冲带着兄弟们去打渝狗了。”
“你的意思是实际上到的也是两万件冬衣,但是接收的账册上面数字被改了?”
“好家伙!你们想想,陆将军要是真贪污了,他肯定只会让接收文书上的数量和户部送来的数量对上,怎么会犯这个大一个错误呢?谁贪污还直接把缺口给写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