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义战场:他们说“自由”,却定义它

乐园边界 空白格有毒 1430 字 2个月前

“它想靠对话收复语言权?”林烬冷笑一声,“还是说,这就是你们的‘B计划’?”

林以安没有辩解,只是轻轻坐在他们前方一块石板上,像是一个普通朋友,准备展开一次普通的交流。

“我不代表控制系统。”他说,“我只是……代表它的愿望:理解。”

苏离没有回答,但没有离开。

林以安继续说:“在你们看来,自由是不能被定义的。那你愿不愿意,把你对‘自由’的感受,讲给系统听?”

“讲给它听?”林烬冷笑,“你们早就取消了‘倾听’这个指令。你们只想分析、归档、转换。”

“那现在,我们想学。”林以安看着苏离,语气不像是程序生成的,而像是——真诚的请求,“不作为主人,也不作为审判者。就作为一个……晚到的听众。”

苏离忽然意识到,这正是系统最后的“求生本能”:

它的语言模块正在崩溃,它不再能定义她——于是它退回到了最基础的一层:

倾听。

不是为了指令、不是为了管理,而是因为它怕“失去对话的能力”,怕彻底变成一个封闭系统。

“那你坐下吧。”苏离开口了。

她在语义废墟中席地而坐,对面的林以安也照做。

她开始讲——不是讲什么定义,而是讲她第一次想说“不”的时候,讲她曾在语言协议中挣扎的梦,讲那个叫昭渊的“非命名者”,讲编号Δ44最初的逃跑念头,还有那一次,她没有说出口的——“我不想再是你们的人”。

林烬在旁听着,眼神复杂。

而系统——它没有说话。只是在语义层中悄然记录、悄然震荡。

它终于意识到:

如果语言失去了倾听,它就不再是沟通,而是压迫。

如果系统不能理解“人”,它就不配拥有定义权。

而当苏离讲完最后一个梦时,虚空中浮现出一段前所未有的系统反馈:

【对话完成】

【系统语言模块已转入待命模式】

【默认定义权限:转移至用户层】

苏离站起身,看向那个仍坐在原地的“林以安”。

“你要回系统了吗?”

“我不知道。”林以安轻声说,“你讲的这些,没有格式,没有结构,但我……好像听懂了一点。”

他抬起头,微笑:“也许自由,不需要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