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恨得双目含泪,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手攥紧拳头,恨得手指甲都掰断了。
下毒五年多!
她成亲也不过才六年而已!
原来从入府那一日起,这一家子黑心肝的就没想让她有所善终!
若不是机缘巧合被贵妃娘娘看出不妥,明年她就要眼睁睁看着林氏那个小贱人入府,用着她的银子,睡着她的男人,还要折辱她这个主母。
康氏抬眼对上陆云裳:“娘娘救我!”
陆云裳问胡院判:“可有解毒之法?”
“回娘娘,解毒之法虽然有,但过程十分痛苦,每天要扎五百多针,还要在施针的同时浸泡药浴,且药浴的水要始终保持热度,否则会影响药效。如此至少一年,长平侯夫人才能把毒素尽数排净。”
广安侯夫人在脑子里琢磨了一下,忍不住捂嘴惊呼:“胡院判的意思是每天要把人扎成个刺猬,然后再放进药锅里煮?”
陆云裳:铁锅炖自己?
胡院判有点尴尬:“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药童的手下都有准儿,不会把人煮坏的。”
陆云裳转过头问康氏:“你可忍得住?”
康氏哭了:“为了活命,忍不住也得忍啊!只是臣妇这样糟糕的身子,怕一时半刻都怀不上孩子了。”
广安侯夫人气急败坏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给那狗男人生孩子!你赶紧把身子调养好才是!”
陆云裳让人赶紧去安排,今儿个先在偏殿给康氏做第一次排毒。
胡院判开了药浴方子,让药童去抓药。还有专门的浴桶也得从太医署抬过来。
陆云裳特地叮嘱:“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本宫的心疾发作,需要药浴。”
排毒的过程十分痛苦,即便是陪伴在一旁的广安侯夫人和陆云裳都看得心惊胆战。
每一针扎下去,康氏都疼得浑身抽搐。
每一针扎下去,都会从针孔里涌出一滴浓黑的污血。
更痛苦的是扎针之后还要药浴,浑身都得泡在水里,只留下一张脸在外面呼吸,还要有人一直用瓢往她的头上淋水。
因为头上也插满了细细密密的银针。
药童在一旁小心控制火候,既不会让药浴变冷,也不会伤到康氏。
康氏算是很坚强的人,咬牙挺了半个时辰,终于还是没忍住——疼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