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田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手术室门口,她的小手扒着门框,那双纯净无垢的白眼,正一眨不眨地望着端木赐。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怯懦,只剩下满满的、纯粹的…崇拜!如同看着一个真正的英雄,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明!
端木赐心中微微一动。他走到雏田面前,蹲下身,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与刚才手术时的严肃判若两人:“吓到了吗?”
雏田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她慌乱地低下头,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没…没有…谢…谢谢端木大人…救了和光叔叔…”说完,她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又飞快地抬起头,用那双纯净的大眼睛看了端木赐一眼,然后再次飞快地低下头,耳根都红透了。
端木赐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一股温和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木遁生命力查克拉悄然传递过去,驱散了她残留的紧张。“雏田也很勇敢。”他温和地说。
感受到头顶温暖的大手和那股让人无比安心的气息,雏田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偷偷地、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看着端木赐近在咫尺的温和笑容,纯净的白眼中,那份憧憬和依赖,如同小小的种子,在这一刻,深深地扎根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日向一族的人带着被成功救治的日向和光,以及满心的震撼和感激离开了桃源乡。日差临走前,再次郑重地向端木赐表达了分家的谢意和承诺,并允诺会经常带雏田过来走动。雏田则一步三回头,纯净的大眼睛依依不舍地望着端木赐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
这场风波平息后,桃源乡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与祥和。但端木赐敏锐地察觉到,纲手近来的情绪有些低落。她依旧尽职尽责地处理着医疗事务,指导着静音和学徒们,但眉宇间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偶尔会对着死亡森林的方向出神,眼神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丝逃避。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桃源乡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端木赐在新建的、视野开阔的望乡亭找到了独自凭栏远眺的纲手。她手中拎着一个酒壶,却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金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轻拂动。
“在想什么?”端木赐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纲手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迷茫:“…战争,终于要结束了。岩隐那边传来了正式的和谈请求,砂隐和雾隐也撑不住了。”这本该是个好消息,但她的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喜悦。
“结束不好吗?”端木赐问道。
“结束?”纲手自嘲地笑了笑,仰头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似乎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只是暂时的休战罢了。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利益的争夺永无止境。下一次战争,只会来得更快,更残酷…就像我经历过的每一次一样。”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绳树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断被起爆符炸得粉碎的残躯…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和失去,如同梦魇,从未真正远离。
她转过头,看向端木赐,金色的眸子在夕阳下显得有些朦胧:“端木,你知道吗?有时候,看着桃源乡这么平静,这么好…我反而更害怕。害怕这一切只是镜花水月,害怕当战火再起时,这里也会变成一片焦土…就像…就像我失去的一切那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深埋在心底的恐惧和创伤在翻涌。
端木赐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深沉的疲惫和对未来的悲观。他知道,恐血症虽然被自己缓解,但战争的创伤和对失去的恐惧,才是纲手内心深处最难愈合的伤口。原著中,她选择离开木叶,四处漂泊赌钱,用酒精和麻痹来逃避这份痛苦。
但这一次,他在这里。
端木赐没有出言安慰,而是伸出手,指向下方沐浴在金色夕阳中的桃源乡。
“纲手,你看。”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带着一种描绘未来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