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说到这儿的时候，无奈的又干了一杯啤酒。

此刻，刘浩整个人完全麻了。他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叹着气。

“就，就这么死了吗？

这牛怎么这么可怜呀？哎！都是妖怪。这牛妖好像真的有情有义。不，我觉得他是牛神。守在仙洞旁边，守护仙草的神兽。”

此刻，六叔也跟着点点头。

“或许吧，或许真的是牛神。但总之那头牛死了，活生生累死的。就死在我的眼前。

牛是挺可怜的。可怜到没有看到张老汉睁开眼睛。而那张老汉也可怜。

火灵芝确实管用，我把那火灵芝掰碎之后塞进张老汉的口中。到后来我又害怕不顶用，我又亲自放在嘴里嚼碎，然后硬吐进了张老汉的口里。又往他的嘴里吹气儿，让那火灵芝能够进入他的胃中。

后来，折腾了十几分钟吧。张老汉睁眼了。嘴唇上的紫色也散了，脸上也慢慢恢复血色。

可是，张老汉醒来之后，牛却死了。

那张老汉本来就死了个爹妈，没有手足，媳妇儿难产而亡，儿子又发烧而死。张老汉这些年孤苦伶仃一个人。一直和那头牛相依为命。

最后，却因为他，连那头牛也死了。

我在那个村里待了半年，我离开那个村子的时候，张老汉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门槛上。

老牛被他掩埋，就掩埋在自家的后院儿。张老汉就那样坐在门槛上，眼睛没神，虽然人还活着。却像是一个形容枯槁的活死人。

人呐！没了盼头，没了陪伴，没了念想。人老了，身边所有亲人都没了，牛也没了。那么这个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孤独，就那样静悄悄的。它就像是带着酸性的水一样，慢慢的侵蚀你的身体，慢慢的腐蚀你的内心。把你的灵魂都腐蚀了，只让你剩下一具干枯的躯壳……”

听到此处，我的喉咙瞬间变得干涸起来。

我终于明白六叔为啥一个月就赚1000多块钱，也要待在我的身边，跟我守在一个店铺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