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玉玺灭门惨案

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5654 字 3个月前

暮色温柔地裹着七侠镇,同福客栈大堂里灯火通明。

傻妞灵活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跳动,投射出的全息光幕悬浮半空,上面飞快滚动着【家人们晚上好!今天有啥新活儿?】、【龙哥呢?出来挨打!】之类的字样。

“哎呀,家人们,稍安勿躁撒!”佟湘玉操着陕西腔,笑眯眯地对着光幕挥手,手指上还沾着点心的碎屑,“小郭在灶房帮李大嘴研究新菜式,龙傲天在后院捣鼓他那个‘宇宙无敌超级防御机关’,说是要给客栈再加个保险杠,厚礼蟹,额看他是要把后院拆喽!”

白展堂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个薄如蝉翼的透明平板刷着视频,闻言眼皮都没抬:“掌柜的,你就让他折腾呗,反正拆坏了他自个儿掏腰包赔,稳赚不赔的买卖。再说了,他那点三脚猫的机关术,也就唬唬燕小六。”

后院方向猛地传来“轰隆”一声闷响,整个客栈仿佛都跟着颤了颤。

“额滴个神啊!”佟湘玉心疼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瓜子盘扔出去,“白展堂!你个乌鸦嘴!”

郭芙蓉提着锅铲就从后厨冲了出来,吕秀才紧随其后:“咋的了?地震了?My god!芙妹小心脚下!”

“厚礼蟹!小小失误!毛毛雨啦!”龙傲天灰头土脸地从后院门探进半个脑袋,塑料普通话混合着粤语,发梢还冒着可疑的青烟,“能量输出阀,小小地,调皮了一下下啦!”

“调皮你个锤子!”祝无双叉着腰,一脸嫌弃,“师兄!管管你妹夫!后院那棵老槐树,枝丫都让他崩秃噜皮了!放着我来收拾都比他强!”

白展堂慢悠悠放下平板,对着光幕挤眉弄眼:“瞧见没家人们?这就是典型的,技术不够,动静来凑。回头让他给大家表演个胸口碎大石,权当赔罪了。”

【龙哥又翻车了?哈哈哈!】

【胸口碎大石+1!】

【想看无双姐姐rap吐槽龙哥!】

阿楚正懒洋洋地靠在晏辰肩头,指尖缠绕着他一缕垂下的发丝,闻言噗嗤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促狭:“辰哥,你说龙哥这机关术,到底是防御外敌,还是谋杀亲……咳,谋杀后院花花草草啊?”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调皮地滑过晏辰的喉结。

晏辰捉住她作乱的手,低头在她掌心印下一吻,嗓音低沉含笑:“夫人此言差矣,龙兄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动静越大,威慑力越强,对吧龙兄?虽然惊的主要是自己人。”

他抬眼看向龙傲天,眼中满是戏谑。

龙傲天脸皮抽了抽,正要回怼,铁蛋浑厚的东北腔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道插了进来:“艾玛,老板老板娘,恁俩这情话技能点满了吧?齁甜齁甜的,傻妞,快给我记下来,回头咱也学学。”

傻妞手指在虚空中一点,一段《最炫民族风》的前奏突然在客栈里魔性地响起:“学个铲铲!铁憨憨,你先把上次说给老娘买的火锅底料兑现了再扯犊子!”

铁蛋立刻凑过去,金属手指笨拙地想搭傻妞的肩膀:“哎哟喂,媳妇儿,火锅底料算啥,等会儿哥给你整全套的,鸳鸯锅,微辣加菌汤,再配上哥珍藏的82年机油……”

“滚!”傻妞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这充满烟火气与科技感的日常笑闹,如同客栈里温暖的底色。

恰在此时,客栈门口的光线毫无征兆地扭曲、波动了一下,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连全息光幕上滚动的弹幕都诡异地卡顿了一下。

一个身影毫无声息地出现在门槛之内。

仿佛她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众人刚刚才看见。

那是个女子,身形瘦削得惊人,裹着一身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和质地的破败宫装,裙摆撕裂,沾满干涸的泥泞与可疑的深褐色污迹。

她披散着纠结如枯草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惨白尖削的下巴。

最刺目的,是她死死抱在怀里的一个物件——一个尺许见方的玄黑色木匣,匣身雕刻着繁复狰狞的蟠龙纹,透着一股沉甸甸的不祥与古老。

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与尘土混合的陈旧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压过了客栈里的饭菜香。

“嗬…嗬嗬……”

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嘶哑的喘息,身体摇摇欲坠,却像钉在了原地。

连李大嘴从厨房探出的大脑袋都僵住了,手里的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佟湘玉手里那把金贵的瓜子,“哗啦”一下全撒在了她新换的织锦缎子鞋面上,她也浑然不觉,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

“喂!你谁啊?打尖还是住店?”燕小六最先反应过来,习惯性地去摸腰间的刀,同时另一只手摸向快板,声音却有点发虚,“这、这造型挺别致啊!报上名来!替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啊不是!”

那女子仿佛被他的声音惊动,猛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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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发向两边滑开,露出一张布满污垢、憔悴不堪却依稀能辨出昔日姣好轮廓的脸。

最骇人的是她的眼睛,眼白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瞳孔却异常漆黑、空洞,直勾勾地穿透众人,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面翻滚着滔天的恨意和无尽的疯狂。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佟湘玉身上(或者说,是佟湘玉身后那个象征同福客栈核心的柜台),喉咙里的嘶喘变成了尖锐、破碎、如同夜枭啼哭般的厉啸:

“九族…尽灭!全…死光了!都死了!哈哈哈…都死了!”

她狂笑着,眼泪却混着脸上的污浊滚滚而下,在肮脏的皮肤上冲出两道沟壑,“就因为它!这个…这个吃人的东西!招祸的东西!”

她疯狂地拍打着怀里的黑木匣,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仿佛那不是木匣,而是仇人的头颅。

“额滴个神啊!”佟湘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心疼地看看地上的瓜子,又惊恐地看着那疯女人,“你…你莫要拍咧!莫要拍咧!有话好好说!展堂!展堂!”

白展堂早已闪身挡在佟湘玉身前,指尖内力暗凝,神色凝重:“这位…姑娘?冷静!有话好好说!先把那匣子放下!葵花点穴……”

那疯女子像是被“放下”二字彻底刺激,猛地将匣子往自己怀里更深处一塞,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骨血,身体却因这剧烈的动作而剧烈摇晃,眼看就要栽倒。

离她最近的佟湘玉下意识伸手想去扶她端着的空茶盘(刚才被撞翻了),口中惊呼:“小心!”

变故陡生!

那疯女子似乎误解了佟湘玉伸向茶盘的手是冲着她怀里的匣子而来,枯瘦如柴的手臂闪电般挥出,带着一股狠厉的劲风,五指成爪,直抓佟湘玉面门!

动作竟是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癫狂杀意!

“掌柜的!”白展堂目眦欲裂,再顾不得点穴留手,身形如鬼魅般切入,指尖疾点女子手臂要穴,另一手去格挡她的利爪。

“哗擦!”白敬琪反应也是极快,几乎是本能地摸向腰间那把擦得锃亮的左轮手枪。

吕青橙惊呼一声:“敬琪哥别!”

就在白展堂指尖即将触及女子手臂的刹那,她怀里那个一直沉寂的玄黑木匣,骤然爆发出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波动!

嗡——!

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低频震颤。

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入脑海,又像沉重的磨盘碾过灵魂。

离得最近的白展堂首当其冲,闷哼一声,点出的手指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指尖剧痛,凝聚的内力瞬间溃散!

他整个人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弹开,“蹬蹬蹬”连退七八步,后背“砰”地撞在柜台上,震得柜台上的算盘、砚台一阵乱跳。

佟湘玉心疼得脸都扭曲了:“额滴百年老榆木柜台啊!”

正准备拔枪的白敬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重锤在后脑勺狠狠砸了一下,眼前金星乱冒,握枪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扣动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客栈内炸响!

“青橙小心!”吕秀才魂飞魄散。

子弹擦着吕青橙的辫梢呼啸而过,带着灼热的气流,狠狠钉在她身后不远处一根支撑房梁的朱漆柱子上,木屑纷飞,留下一个狰狞的弹孔!

吕青橙小脸煞白,愣在原地。

【卧槽!真开枪了?!】

【柱子!柱子没事吧!】

【这疯女人什么来头?自带力场护盾?】

【白小哥手抖得厉害啊!】

【吓死宝宝了!】

“厚礼蟹!”龙傲天离柱子不远,被溅了一脸木屑,又惊又怒,“边个够胆拆我龙傲天罩住嘅场?!”(哪个敢拆我龙傲天罩着的场子?!)

他双手猛地结印,脚下地面瞬间亮起复杂的金色光路,空气中浮现出几个急速旋转的八卦轮盘虚影,带着切割空气的厉啸,锁定那疯女子呼啸而去!

“食屎啦你!睇我嘅‘八荒六合唯我独尊机关术’!”(吃屎吧你!看我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机关术’!)

“放着我来!”祝无双娇叱一声,身体轻盈旋转,如穿花蝴蝶般切入,试图用巧劲将那女子带离原地。

然而,那女子对周遭的一切攻击恍若未觉,只是死死抱着木匣,口中发出更加凄厉的尖啸:“滚开!都滚开!你们都想抢它!都想害我!”

面对龙傲天那声势骇人的八卦轮盘和祝无双的擒拿手,她只是猛地将怀中的黑木匣向前一顶!

嗡——!

比刚才更强烈的无形波动再次爆发!

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混乱、充满恶意的精神冲击横扫而过,脑袋像被塞进了蜂巢,嗡嗡作响,恶心欲呕。

噗噗噗!

龙傲天引以为傲的八卦轮盘虚影,撞在那无形的力场上,如同肥皂泡般接连破碎,连点涟漪都没激起。

他本人更是如遭重击,“哇”地喷出一小口鲜血,踉跄后退,脚下的金光法阵瞬间黯淡消失,脸色惊骇:“顶…顶你个肺!乜嘢妖法?!”(操…操你妈!什么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