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转了个枪花,枪口有意无意地划过空气。
吕青橙抱着她的布老虎,站在楼梯下方,仰着小脸看着白敬琪耍帅,毫不客气地小嘴一撇:“嘁!白敬琪,你又吹牛!上次打靶子还脱了三环呢!吵到我耳朵啦!”
她说着,还用小手指夸张地掏了掏耳朵。
“小屁孩懂什么!”白敬琪脸一红,梗着脖子,“那……那是风大!小爷我认真起来,指哪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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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明自己,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对着窗外远处一棵大树显摆一下准头。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客栈角落里,那个刚刚还蜷缩着、仿佛被周先生一番话震慑住的灰衣身影——自称是追随周先生而来、实则心怀叵测的赵四——猛地暴起!
他眼中凶光毕露,动作快如鬼魅,显然是练家子。
他并非冲向周先生,而是如同毒蛇般扑向离他更近、看起来也更好控制的许平女士!
手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把造型奇特的短管燧发枪,冰冷的枪口瞬间抵在了许平女士的太阳穴上!
“都不许动!”赵四嘶声咆哮,声音因激动而扭曲,“姓周的!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让她脑袋开花!”
“啊!”许平一声短促的惊呼,脸色瞬间苍白,但身体却竭力保持着镇定,没有过分挣扎。
“许平!”周先生霍然起身,目眦欲裂,清癯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波动的惊怒。
“哗擦!”白敬琪吓得手一抖,本就蓄势待发的左轮手枪,扳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猛地一激——“砰!!!”
震耳欲聋的枪响撕裂了客栈的宁静!
子弹没有飞向赵四,更没有飞向许平。
它带着尖锐的呼啸,擦过李大嘴刚端出来、放在柜台旁边的一大缸子酸菜,“噗嗤”一声,精准无比地钻进了那厚实的陶缸!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轰!!!”
饱经岁月和盐卤洗礼的酸菜缸,再也承受不住这从内部爆发的冲击,像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轰然炸裂!
浑浊的酸菜汁混合着发酵的白菜、辣椒、蒜头,如同决堤的黄色洪流,又像一场酝酿已久的、味道极其浓郁的泥石流,劈头盖脸、铺天盖地地朝着劫持许平的赵四和他身前的小片区域汹涌澎湃地席卷而去!
“哎妈呀!我的老酸菜!”李大嘴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
赵四完全懵了!
他预想过无数种反抗:白展堂的轻功点穴,郭芙蓉的排山倒海,甚至莫小贝那深不可测的内力……可他做梦也想不到,攻击会以这种荒诞、污秽且极具感官冲击力的方式降临!
那扑面而来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酸腐气味,那黏糊糊、湿漉漉、还夹杂着菜叶的“洪流”,瞬间糊了他满头满脸,眼睛都睁不开,连呼吸都被堵住!
抵着许平太阳穴的枪口,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致命的松动和偏移。
“青橙!”郭芙蓉反应快如闪电,一声清叱!
“知道啦!娘!”早就蓄势待发的吕青橙小脸一绷,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她小小的身躯猛地向前一踏,扎下马步,两只白嫩的小手在胸前划出一个浑圆饱满的轨迹,仿佛怀中抱着一个无形的巨大水球。
一股沛然莫御的无形气劲瞬间在她周身鼓荡!
“惊——涛——骇——浪——掌!”
随着她奶声奶气却气势十足的喊声,双掌猛地向前平推!
“呼——!!!”
一股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实质的淡蓝色掌风,并非刚猛无俦的冲击,而是带着一种柔韧绵长的巨大推力,如同海啸掀起的巨浪,精准地拍打在那片正在肆虐的“酸菜洪流”之上!
哗啦啦——!
原本只是自然流淌的酸菜汁和内容物,在吕青橙这恰到好处的掌力催动下,瞬间获得了二次加速!
它们不再是污秽的泥石流,而是化身为一堵混合着酸菜、汁水、辣椒皮、蒜瓣的、高达数尺的、味道极其复杂的“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被酸菜糊了一脸、正手忙脚乱想抹开眼睛的赵四,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拍了下去!
“噗——咳咳咳!”赵四连惨叫都发不完整,直接被这股“酸菜巨浪”拍得双脚离地,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哐当”一声巨响,重重撞在客栈结实的墙壁上,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
他浑身挂满了黏糊糊的酸菜叶子,脸上糊满了黄褐色的汁液,那把他视若珍宝的燧发枪也脱手飞出,掉在几步外的地上。
他翻着白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不知是被熏的还是被撞的,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剩下身体无意识地抽搐。
整个客栈大堂,弥漫着一股浓烈到令人永生难忘的、发酵过头的酸菜味。
铁蛋那极具穿透力的东北腔广播,带着一种憋不住笑的兴奋,适时地在直播球里响起:“注意了嗷!直播间里的家人们!下面是同福客栈独家冠名播出的‘酸菜鱼’战术实况解说!目标:精准覆盖!效果:物理打击加魔法气味攻击!伤害值:爆表!附加效果:敌方已丧失战斗力并附带‘重度腌制’状态!感谢白敬琪选手的精准‘开罐’,感谢吕青橙选手的强力‘推送’!这波配合,完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到邻居报警!】
【酸菜鱼战术!物理魔法双重打击!天才!】
【白敬琪!你赔大嘴哥的祖传老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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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橙女侠!九岁掌风御酸菜!这内力控制绝了!】
【赵四: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这么酸爽?】
【这味道……隔着屏幕我都闻到了!灵魂出窍!】
【许女士没事吧?周先生快去救人!】
白展堂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被“腌制”的赵四身边,手指连点,瞬间封了他周身几处大穴,确保他连抽搐都省了。
郭芙蓉则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住了被这惊险一幕惊得有些脱力、但奇迹般未被酸菜波及分毫的许平女士。
“许女士!您没事吧?吓死我了!”郭芙蓉连声问道。
许平惊魂甫定,脸色依旧苍白,却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芙……郭姑娘,我没事。多谢你们……”
她看向那边被晏辰和阿楚护住、正焦急望过来的周先生,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恙。
周先生紧绷的身体这才松弛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快步走到许平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无需言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佟湘玉捂着鼻子,指挥着:“快快快!大嘴!别嚎了!赶紧拿水冲!再拿香炉!点最好的檀香!这味儿……额滴神呀,比邢捕头三个月不洗的脚还冲!龙傲天!你的机关鸟呢?放出来扇扇风!无双!搭把手收拾!”
祝无双立刻响应:“放着我来!”
她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理现场。
龙傲天则一脸无奈地掏出个木头小鸟,鼓捣了几下,小鸟扑棱棱飞起来,开始努力地扇动小翅膀驱散异味。
莫小贝则跑到被撞晕的赵四身边,好奇地用脚踢了踢他挂满酸菜的腿:“喂,还活着不?你这出场挺别致啊,自带‘味儿’道!”
吕秀才架着他的眼镜,对着满目狼藉摇头晃脑:“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此贼人凶相毕露,行止失重,焉能成事?反观吾辈,以酸菜……呃,虽手段略显……别致,然邪不胜正,此乃天理昭彰也!”
郭芙蓉没好气地把他往后拉:“行啦秀才!别叨叨了!快来帮忙!”
混乱与刺鼻的气味中,周先生轻轻拍抚着许平的手背,目光却穿过清理现场的人群,落在那个被白展堂拖到角落、像条死鱼般的赵四身上,眼神沉静而深邃。
他转向阿楚和晏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此人,乃我彼时一论敌所遣。彼等视我如眼中钉,斥我言论为洪水猛兽,欲除之而后快。此番追踪至此,料想亦是为此。我周某一生,笔为戈,墨作血,所争所辩,非为私怨,只为唤醒装睡之人,剖开那铁屋的黑暗。纵使前路荆棘密布,魑魅魍魉环伺,此心不改。”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客栈里一张张关切的脸,最后定格在直播球上,仿佛穿透了时空,望向无数未知的“家人们”。
“今日之险,诸位仗义出手,以奇策化之。”他语气郑重,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通透,“然此非仅救我二人之性命。诸位所救,乃一种可能——一种让喑哑者发声、让蒙昧者得见星火的可能。救一人,有时,便是救天下。因一人之觉醒,其光虽微,或可引燃千灯万炬,照亮沉沉的永夜。”
他的声音并不激昂,却字字千钧,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每个人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救一人,便是救天下……哭了!】
【先生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