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国王陛下这吃相,饿了九九八十一天?】
【掌柜的是我女神!一招鲜吃遍天!】
【枸杞配姜?大嘴哥你是懂朋克养生的!】
【笑死,袈裟不如同福一碗汤!】
【陛下,虎力大仙的袈裟能卖吗?当道具绝对绝了!】
【小贝姑娘端碗动作帅出新高度!】
【傻妞:扫描完毕,病得不轻!治疗方案:管住嘴,多喝汤!】
【龙王:老龙我赌一条龙须,这陛下是被画饼了!】
“这…闪闪发亮的神符…是在议论国事?” 车迟国国王含糊不清地嘟囔,唇上沾着晶莹的糖汁碎屑,眼神黏在那些不断跳跃的方块字上移不开。
他抬起沾着油渍的袖子胡乱抹了抹嘴,又抓了抓头上那只剩一颗珠子要掉下来的金冠,声音还带着辣意引起的嘶哑:“尔等…家人们?谁是傻妞?”
傻妞的投影瞬间出现在弹幕墙前方,蓝色短发,表情一丝不苟:“家人们,科普时间:车迟国国王,信方士(如虎力、鹿力、羊力大仙),长期大量服用各类含有硫磺、硝石、朱砂、铅汞等重金属物质的‘仙丹’,追求长生不老。此等物质在体内累积,严重损害其脏腑器官及神经系统。其所谓长生术,实为慢性毒杀之术。标准病症:烦躁易怒,幻想多疑,身体极度虚弱…俗称重金属中毒附带精神障碍。”
傻妞的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国王油腻的头发顶浇到了他打着哆嗦的脚底板。
他怔怔地看着傻妞那张平静无波、只有数据流闪过的脸孔,手里还剩半碗的红枣莲子羹突然变得沉重无比,又苦又辣的姜水味道也反了上来。
国王嘴唇哆嗦着,眼神中的癫狂、怒火、猜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底色,只留下无边无际的空洞和灰白,茫然地重复傻妞的话:“慢性…毒杀之术?毒杀…朕?”
虎力大仙那信誓旦旦“服之可羽化登仙”的嘴脸在眼前晃动,和傻妞这铁一般冰冷无情的数据形成了恐怖的对比,将他最后一点虚妄的依托彻底碾碎。
就在这寂静的空档,客栈大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
并非粗暴撞开,而是带着点鬼鬼祟祟的试探。
一颗光秃秃、油亮亮的脑袋探了进来,两只小眼睛贼溜溜地四处乱扫,正是七侠镇捕头邢育森!
“亲娘嘞!”邢捕头一眼就瞅见了桌子上那颗擦得几乎反光、血污已清理干净的巨大泾河龙头!
那龙头威严、狰狞,龙须虬结,哪怕脱离着身体,也带着迫人的神性光辉!
邢捕头倒吸一口凉气,绿豆小眼瞬间迸射出惊人的绿光,口水差点直接飞流直下三千尺!
他瞬间就把门口那个穿着破烂龙袍、失魂落魄的怪人抛到了九霄云外,全身肌肉绷紧,如同饿虎扑食,一个箭步冲上去,张开双臂就要把那颗价值连城的“工艺品”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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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滴个亲娘啊!佛祖啊老天爷啊太上老君显灵了啊!” 邢育森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打颤,语无伦次地嚷嚷着,唾沫星子喷了旁边白敬琪一脸,“这!这!这玩意儿!一看就是上古神物!老邢我这辈子…不!祖宗十八辈子!等的就是这一刻!抱圣驾大腿都没这得劲!”
他死死抱住冰冷的龙头,脸颊贴着坚硬的龙鳞,发出陶醉的摩擦声,“额滴神啊!这宝贝往京城一送!亲娘啊!别说七品!六品!不!五品顶戴花翎都是小意思!额滴仕途!它…它通了电门啦!”
他兴奋过头,把“上了高速”说成了“通了电门”,逗得弹幕墙瞬间被爆笑淹没:
【邢捕头!您的仕途梦是五号电池驱动的吗?】
【噗!通电门是什么鬼!】
【老邢这是要抱龙归京?不怕走半路龙王爷醒过来喷他一脸盐汽水?】
【快给他头上贴绝缘胶带!要漏电了!】
【仕途之光点亮!目标:御龙捕头!】
“给额放下!” 佟湘玉一声尖锐的怒吼直冲云霄,惊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只见佟湘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护崽母狮,整个人从柜台后弹射出来,手中那柄精钢打造的长柄鸡毛掸子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抽在邢育森抱住龙头的胖胳膊上!“啪!”
“嗷!” 邢捕头吃痛惨叫,手臂触电般一缩。
佟湘玉已经挡在了桌子前,手中的鸡毛掸子如同打神鞭,虎虎生风地挥舞着,鸡毛乱飞!
她叉着腰,胸脯剧烈起伏,一张粉脸气得通红:“邢育森!额跟你讲!额滴地板!额滴桌布!额滴吊灯灯泡!都是被龙王爷的仙露泡过的!湿透了的!人工清理费!材料损耗费!精神惊吓陪(赔)偿费!误工费!地板打蜡折损费!还有这一晚上的住宿押金!一分都不能少!这龙头是龙王爷暂押在额这的抵押物!动一个鳞片试试?额马上让小六召集三班衙役去你家查!查个底掉!看看到底谁不清白!”
她一口气爆豆子似的砸出十几项名目,语速快到破音,唾沫星子如同水箭,溅得邢育森满头满脸,逼得他连连后退,刚才那通电门一样的高压仕途兴奋感瞬间被浇灭,只剩下狼狈不堪。
邢育森手忙脚乱地擦拭脸上带着掌柜的口水(也可能是激动泪花)的液体,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亲…亲娘啊…掌柜的…额…额就是一时糊涂…开个玩笑…对对对!玩笑!额就是给龙王爷擦擦灰…”
他眼睛慌乱四瞟,试图寻找盟友转移火力,正好瞥见角落里,一直处于半石化状态的车迟国国王还紧紧攥着那件虎纹袈裟,眼神空洞而凄凉。
邢育森如获至宝,胖手一指:“龙王爷您息怒!陛下您息怒!都是外人!咱这关系才叫正根儿!您二位…聊聊?”
他把一个捕头能想到的最大的“调解”姿态都摆了出来——挺直腰板,努力做出严肃公正的表情,可惜配上一头鸡毛、满头汗水和唾沫的尊荣,只显得格外滑稽。
“叮!检测到巨大精神冲击波。安抚协议启动。” 傻妞毫无情绪起伏的语音打破了被佟湘玉狮吼功震出的片刻寂静。
只见她眼中蓝色数据流一阵暴涨,一股柔和的、肉眼不可见的白色雾状气体从她指尖悄然喷出,精准地笼罩向还在石化状态的车迟国国王。
那白色细雾带着一股清冽的气息,像是清晨森林里沾着露水的薄荷叶。
国王混浊的目光接触到这气息的瞬间,猛地一激灵。
他那因重金属中毒而浑噩僵硬的脑袋像是被浸泡到了冰水里,一股冰凉又带着针尖般细微刺痛的感觉沿着经络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他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珠终于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焦距一点点拉回到现实,最后定格在傻妞毫无表情、只有数据流无声流淌的脸上。
“疼…头…” 国王喉咙里发出嘶哑痛苦的呻吟,像破旧的风箱在拉动。
他丢开那象征骗局的袈裟,抱住自己的头,指甲深深掐入油腻纠结的发间。
傻妞立刻将一道蓝色扫描光束打在他太阳穴上:“重金属含量持续超标。神经痛加剧。是否执行初步排毒方案?”
晏辰立刻在阿楚的装备箱里翻找,摸出一根类似金属短棍的东西递给傻妞。
“神经电理疗仪。陛下,得罪了。” 傻妞说着,动作快到只剩残影。
那金属棒顶端的蓝色光晕瞬间贴近国王两侧太阳穴。
“滋啦——”
一阵微不可察的电流声。
国王猛地挺直身体,发出一声抽风似的短促惨叫:“呃啊!”
随即,他蜡黄的、皱纹深刻的脸上,那些纠结在一起的肌肉抽搐着缓缓松弛下来。
晏辰趁机递过去一大杯温水。
国王几乎是抢过杯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像干涸开裂的土地在贪婪吸取救命的水分。
喝得太急,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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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喘稍平,他放下杯子,喘着粗气,脸上那层疯狂偏执的青灰色已然褪去不少,剩下的只有茫然和被掏空的疲惫。
他抬起不再那么颤抖的手,指着傻妞——确切说是傻妞刚刚发射气体、此刻已经收回的指尖。
“仙气……?” 国王嘶哑地问,声音里没了帝王威严,只剩下溺水之人抓住稻草的乞求。
“工业级神经舒缓气雾凝胶。三氯乙酸乙酯与植物精粹复合制剂。” 傻妞面无表情地报出一串化学名词,“用于中和重金属引发的神经紊乱。非长生不老术。”
“啊…” 国王的眼中最后一点虚幻的光彩彻底熄灭了,像燃尽的灰烬。
他环视着这一屋子奇奇怪怪的人和物:抱头缩在墙角还在对自己傻笑的秃顶胖子捕头;桌上那颗威严却已安分下来的、长着龙须驴耳朵的诡异龙头;那个披头散发、却能拿出神奇凝胶的女子(阿楚在整理发型);那个阳光满面、正对着空中不断闪现字光的画墙指指点点的青年(铁蛋对着弹幕挤眉弄眼)…
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场光怪陆离、无法理解的噩梦。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污渍、早已失去帝王威仪的龙袍,又看看地上那件金线已经暗淡、如同破布的虎力袈裟,嘴里像含了黄连,苦得心都发颤。
他忽然觉得无比的冷,抱住胳膊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肩膀抖动如秋风中的残叶。
“哈!陛下!” 铁蛋阳光四射的声音响亮地传来,带着一股没心没肺的感染力,轻易刺破了那沉重的悲伤,“家人们!都别愣着啊!有问题的捧个人场!热闹了这么久,咱老板娘的独家好货该出场了!”
他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金属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袋袋真空包装、标着“阿楚杂货铺”Logo的产品。
他自己则动作麻利地拿起桌子上一个备用的墨镜(款式类似龙王的),啪地扣在了龙王那个巨大的、神情还有点懵懂的龙头脸上!
接着又拿起一袋包装精美的驴肉火烧,塞到一只呆愣的驴蹄子中。
“家人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看龙王爷亲自带货!上等河间驴肉火勺!选用的是倔驴中的战斗驴!驴脾气越大,肉越香越嚼劲!瞧这龙王爷戴墨镜这范儿!一个字:倔!俩字:驴王!” 铁蛋唾沫横飞,激情四射,“龙王爷!给家人们演示一下这肉的劲道!咬一口!使劲咬!”
他还用力拍了一下龙王那蠢驴身子的后背以示鼓励。
龙王被拍的驴躯一震,龙头上巨大的眼睛透过时髦的墨镜片懵懂地眨了眨。
他看着铁蛋塞到自己驴蹄里的火烧,下意识地张开嘴巴——那张布满尖锐龙牙的血盆大口——对着那小小的火烧嗷呜就是一大口!
“咔嚓嚓!” 酥脆的火烧皮和韧性十足的驴肉被尖锐的龙牙咬断、碾碎的脆响,通过直播设备被放大,响彻整个客栈。
【我靠!这牙口!买!必须买!】
【龙王:本龙带货,品质绝对坚挺(物理意义上的坚挺)!】
【龙王的吃播真·粉碎机级别!】
【想吃!求上架!快!】
【哈哈哈哈龙王你慢点吃注意龙设!】
【墨镜好评!驴王牌墨镜不上架吗?】
龙王一口吞下那个火烧,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锋利的牙齿,巨大的龙脸上硬是显露出一种满足又有点困惑的表情:“嗯…这嚼劲…比水底的螃蟹壳还带劲!”
他又看了看自己那只被火烧烫到、有点疼的驴蹄子,突然福至心灵,驴耳朵刷地竖起来,“好东西!天上那帮鸟人宴会绝对拿不出这硬货!”
与此同时,另一边。
车迟国国王依旧深陷在自己破碎的帝王梦中无法自拔。
他低着头,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揪着龙袍上的一块污渍,肩膀垮塌,嘴里反复无意识地低喃着破碎的词句:“长生…仙丹…妖僧…欺朕…都是假的…假的…”
晏辰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保持平视的姿态。
他拿出一个便携的全息投影仪,放在旁边的小凳上启动。
柔和的蓝光投射出来,在空气中交织成几幅清晰的三维图像:一个身穿宇航服的人在浩渺星空中漫步;一列磁悬浮列车在摩天大楼间飞驰;现代化的手术室里,银色的机械臂在精准进行微创手术;还有生机勃勃的公园里,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打着舒缓的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