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擦!这什么玩意儿长这么着急?”
少年白敬琪甩着他那头特意用猪油抹过的飘逸额发,左脚蹬在同福客栈的门槛上,右手叉腰,下巴冲着客栈大堂正中央杵着的那个身影高高扬起。
新来的家伙一身火红毛发根根炸起,活像只刚被雷劈过的松鼠,个头不高却精悍逼人,手里倒拖着一根棍子,金光灿灿,顶端碗口粗,杵在青石地砖上发出沉闷响声,最扎眼是他肩膀上还煞有介事地披了件缝着亮片、歪歪扭扭写着“大圣同款”四个缺胳膊少腿金字的杏黄破布,斜睨众人的眼神里,七分狂傲混着三分没来由的委屈。
十三岁的吕青橙立刻松开抓着她爹吕秀才衣角的手,往前蹦了一步,兴奋得小脸放光:“爹!快看!猴子!会披披风的红猴子!”
郭芙蓉在柜台后面本来正拿算盘打得噼啪响,听见这动静循声望过来,手一抖,一粒算盘珠子直接蹦上了天。
通臂猿猴脖子一梗,火红的眉毛拧成个疙瘩,将手里的棍子往前一递,金光差点晃瞎了白敬琪刚养好的时髦眼,他瓮声瓮气地吼,唾沫星子在初升的阳光里乱飞:“少废话!弼马温同款金箍棒,原装东海老龙王龙筋手工缠绕棒身,限量复刻珍藏版,开过光的!一口价九九八,包邮不?”
他得意地转了下棍子,棍身反射的金光在佟湘玉老板娘最宝贝的雕花八仙桌桌面上溜过一道刺目的痕迹,佟掌柜立刻倒抽一口冷气,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心口——那桌子可是老榆木的!
大堂里瞬间安静得连莫小贝嗑瓜子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角落里,铁蛋正用他那双可以自由切换成吸尘器模式和按摩模式的机械手给他家傻妞揉肩膀,傻妞舒服得眯起了眼,铁蛋闻声转过他那张标准硅胶帅哥脸,金属眉毛夸张地挑了挑:“哟?这商业鬼才,不去纳斯达克敲钟屈才了啊?”
阿楚就坐在那八仙桌旁边,立刻把手里那部超薄透明、正悬浮在半空进行三百六十度全景直播的手机镜头精准怼了过去。
直播间里沉寂了半秒,瞬间被呼啸而来的弹幕洪流彻底淹没:
【神话生物都开始搞市场经济了?直播带货卷到混沌初开时期了家人们?!】
【这金箍棒包安装吗?我家小区物业禁止高空悬挂物!】
【弼马温同款?猴哥知道了能告他侵权不?】
【傻妞姐!!!给我来根猴哥用过的痒痒挠!包邮!】
晏辰被那弹幕逗乐,肩膀一耸一耸,差点把端着的一碗热汤面扣在自己新买的、号称连电钻都戳不破的抗冲击智能裤子上,他放下碗,凑近阿楚的镜头,笑得露出八颗白牙:“宝宝们!听清楚没!九九八!九九八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你……可能能买个猴子回家过年?温馨提示:养猴需谨慎,拆家风险高!”
佟湘玉那声惊天动地的“额滴个神啊——”终于破空而出,尖锐中透着歇斯底里的心痛,她旋风般从柜台后面冲出来,胖乎乎的手指精准地点向大堂里最显眼的地界——也就是那根金光闪闪的棒子正在无意识摩擦地砖的位置:“赔钱!必须赔钱!俺这大堂地砖是前朝官窑青花!桌腿是黄花梨!门板上的雕花那是江南名家骆大师绝笔之作!砸坏一丁点,赔双——倍!少一个铜板今天谁也别想走出同福客栈!”
老板娘的身躯像一尊怒火中烧的保护神佛,稳稳挡在通臂猿猴和她的固定资产之间,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赔钱”。
那通臂猿猴似乎被佟湘玉这阵仗唬了一下,金色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但那股子桀骜倔劲立刻又顶了上来,他呲出森白尖锐的牙,喉间发出威胁的低吼,手中金箍棒“嗡”地一声轻颤,棍风扫过,几张长条凳“噼里啪啦”跟得了软骨病似的原地瘫软成一堆碎木片。
【完了完了完了掌柜的血压飙升两百八!】
【亲娘咧掌柜的这个保护财产意识我给一百分!】——邢育森不知何时也挤进了人群,正好在阿楚手机直播视角的边缘,探头探脑,一张大饼脸上满是感同身受的肉疼和忧国忧民。
【骆大师绝笔?那不是前街张木匠喝醉了拿凿子瞎戳的吗?】——一条耿直的弹幕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真相。
“傻妞!傻妞人呢!”佟湘玉声震屋瓦,“给这个…这个猴掌柜!火速开个同福官方旗舰直播间!一号专柜现在就上!就叫‘洪荒神兵旗舰店’!标题给俺大字号标红——‘通臂猿猴亲测,一棍捅破南天门,现在下单即赠佟湘玉老板娘独家代言客栈全年卫生打扫券一张,仅限同城使用’!”
她转向通臂猿猴,脸上挤出一个咬牙切齿却硬要掰成春风拂面的、极其扭曲的笑容:“这位猴兄台!和气才能生财!和气才能生财!咱把棍子先放下,有话好好说,价格好商量!你先把俺的门槛钱结一下?原价一炷香前刚涨过,看在你是神话人物的份上,给你打九九折!不能再低了!”
小主,
通臂猿猴眨巴着他那双燃烧着火焰和金光的眼睛,似乎被这一串霹雳啪啦、信息量巨大的组合拳打得有点懵,连带着那股凶悍气势都弱了三分,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棍子,但又瞄了一眼地上那堆新鲜的“骨灰级”长凳残骸,喉结可疑地滚动了一下。
就在这微妙的僵持瞬间——“惊——涛——骇——浪——!”吕青橙清脆稚嫩却杀气十足的爆喝炸响!
九岁的小姑娘可不管什么商业谈判、财产损失,她就看见一只红毛猴子在她家地板上搞破坏,还敢吓唬她娘(的偶像,兼偶像的好姐妹)!新学的掌法,正好拿这猴子开练!
小丫头一个标准的侧身马步,双掌平平推出,空气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搅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厉啸,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狂暴的白色气旋,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冲着通臂猿猴那张懵逼的毛脸和那根锃亮的棍子糊了过去!
这一掌,快!狠!准!角度刁钻!掌风之凌厉,逼得站在前排的白展堂眼皮狂跳,下意识就想去摸自己的看家指头;郭芙蓉手里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在了她刚擦完、还反着油光的柜台上;吕秀才惊恐地脱口而出:“子…子曾经曰过!打架不好!不能打脸啊!”
通臂猿猴毕竟身经百战,电光石火间,那根金箍棒本能地往胸前一格!“铛——!!”一声巨响,如同洪钟大吕在狭窄的大堂里猛烈撞击!狂暴的气浪以棍棒和掌风交接点为核心,轰然爆开!冲击波横扫全场!
哗啦!佟湘玉拼老命护住的八仙桌连带桌上的茶碗、花瓶、莫小贝啃了半拉的鸭脖子一起飞上了半空,散架解体!木屑、茶水、油腥在空中天女散花!
【卧槽!】——弹幕只剩这两个字在疯狂刷屏。
白展堂身影疾如鬼魅,带起一串虚影,瞬间将两个女儿死死护在自己背后。
郭芙蓉反应也是极快,左手顺手抄起柜台上一摞硬皮账本护住头脸,右掌下意识朝侧面拍出:“排——山——倒——海——!”
排出去的是桌面碎裂飞溅过来的一根大号桌腿,目标是无辜的楼梯柱子,眼看一场殃及池鱼、扩大损失的内卷式“排”木腿事件就要发生——“嘟——滴滴滴滴答——滴滴答——滴答答——!”
一首欢快得如同婚礼现场背景音乐、旋律俗套到直冲脑门根的《猪八戒背媳妇》,以震耳欲聋的八倍音量,瞬间灌满了整个同福客栈!音浪之强劲,硬生生把那股狂飙的冲击波、飞舞的碎片、甚至佟湘玉即将脱口而出的第二声哀嚎、郭芙蓉即将发出的掌风,统统都给强行按了暂停键!
所有的动作瞬间定格,所有人保持着上一秒千奇百怪的姿势,僵在原地,表情滑稽而茫然,只有那喜庆得丧心病狂的唢呐和锣鼓电子混音版,还在无比执着地、反复蹦跶着“猪八戒背媳妇~嘿咿呀嘿~”的魔性节奏。
罪魁祸首铁蛋慢悠悠地收回他那根刚从前臂伸出来、闪着蓝光的迷你音响外接接口,金属手指还悠闲地模拟人类打了个响指,冲旁边捂着耳朵、小脸皱成一团的傻妞咧嘴一笑,油腔滑调地压低了本就低沉的电子合成嗓音:“甜心,这BGM配他这身大圣cos,应景不?魔音穿脑,专治各种暴力拆家。”
傻妞气得跺了跺她那双具备缓冲减震功能的金属脚丫,甩开铁蛋试图安抚她的另一只手,漂亮的脸蛋气鼓鼓:“老板!你这音源库中毒了吧!这是‘物理暂停’,是流氓行径!我要投诉你制造噪音污染!干扰我主板数据流!”
她那双能模拟出极光色彩变化的电子眼,此刻正“滋啦滋啦”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电流。
通臂猿猴被这魔音贯耳的神来之笔彻底整懵了,他举着棍子,保持着格挡的姿势,金眼圆睁,毛脸上那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茫然表情,连他肩膀那块写着“大圣同款”的破布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幻灭感。
短暂的、充满喜庆噪音的静默之后,大堂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混乱。
“我的古董椅子啊啊啊啊!”——佟掌柜心碎的声音。
“芙妹别冲动!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吕秀才手忙脚乱地抱住眼看就要二次发动“排山倒海”跟铁蛋拼命的郭芙蓉。
“哗擦!小爷我的发型!”——白敬琪哀嚎着去整理自己被音浪吹成梅超风同款的油头。
“这…这音乐咋恁瘆人咧?”——邢捕头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小声跟旁边的燕小六嘀咕。
“替…替我照顾好我二舅姥爷…”燕小六下意识地就去摸腰间的快板,试图以毒攻毒。
直播间弹幕则彻底陷入了狂欢: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这是什么魔鬼暂停键!铁蛋大哥你是我永远的电子男神!】
【家人们谁懂啊!惊涛掌VS金箍棒,差点同福客栈原地起飞!然后被《猪八戒背媳妇》暴力镇压!】
【神tm魔音穿脑!物理暂停!学到了!下次我楼下广场舞大妈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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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妞姐好可爱!投诉他!扣他机油!】
“滋啦…”一声轻微电流响过,铁蛋那标志性的懒洋洋电子音适时响起,总算盖过了喧闹:“停——停停停!大家都看过来!和气生财!打打杀杀有伤风化!”
他一边说,一边用他那根刚放完音乐的金属手指,隔空对着佟湘玉比划了一下:“掌柜的,您看这损失…咱开直播解决?专柜佣金好说!”
佟湘玉看着一地狼藉,再看看那个表情呆滞、明显被《猪八戒背媳妇》伤到了灵魂的通臂猿猴,再看看铁蛋手上那根随时能再播放鬼畜音乐的“大杀器”,强行压下心口的剧痛(生理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营业笑容:“行…行吧!傻妞!直播间立起来!”
傻妞立刻恢复专业状态,面无表情地一点头,几道柔和的蓝光从她指尖射出,在通臂猿猴面前投射出一排悬浮的操作界面和虚拟货架。
通臂猿猴盯着那悬浮光屏,又看看手里瞬间感觉不那么香了的金箍棒,再看看满地的稀巴烂,最后瞄了一眼铁蛋那根仿佛冒着不祥蓝光的手指,他那只毛茸茸的手抓了抓自己红色的爆炸头,肩头一塌,金箍棒“当啷”一声,泄气似的垂在了脚边那块还算完整的青石地砖上,他嘟囔的声音细若蚊呐,还带着点委屈:“包邮…包邮总行了吧?直播就直播…先说好,俺可不唱‘猪八戒’…太丢猴了…”
就在这一片魔音绕梁的残骸堆上,同福客栈“洪荒神兵旗舰店”直播间,正式开张营业!
“让开让开!邢捕头我来也!亲娘咧!这挤得跟赶集似的!”邢育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那个微胖的身躯从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人群里拔了出来,努力整了整他那身浆洗得有点发硬的捕快服,昂首阔步就要往大堂中央——也就是那位通臂猿猴“猴老板”和他的“大圣同款”摊位前凑。
就在这当口,一个带着点水汽和青草味儿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和燕小六面前,这身影看着比通臂猿猴利落不少,一身湿哒哒的墨绿色短毛紧贴在流畅的身形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机敏和…狡黠,他眼珠的颜色像两颗泡在深潭里多年的墨玉,滴溜溜转着,眼神清澈又深不见底,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仿佛看透一切的微笑,他手里没拿金箍棒,倒是捧着一个用巨大龟甲雕磨出来的古朴盘子,上面刻满了天书似的符号,水光在刻痕里幽幽流动。
“二位官爷留步。”赤尻马猴——铁蛋脑袋里的高速仿生处理器瞬间检索匹配完毕——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种奇特的、如同溪水流淌的韵律,刚好让喧闹中心的白展堂也瞥见了这边,他抬起眼皮,那双墨玉般的眼睛精准地捕捉到刚走到佟湘玉旁边、正皱眉研究着阿楚直播屏幕上滚动弹幕的白展堂。
“这位白少侠,”赤尻马猴墨绿色的脸上露出一个了然于胸的笑容,墨玉般的眼睛精准地锁定白展堂随意迈出的左脚,“左脚踝骨外侧,三寸往下点,你那白棉纱袜子破了个铜钱大的洞,嗯…”
他煞有介事地瞄了一眼龟盘上跳动的水纹线:“是昨天申时二刻,被飞刀巷拐角那根新冒出来的毛竹茬刮破的,老郭头炸的油梭子太香,你赶着去抢最后一碟,步子太大,‘刺啦’一声,天地可鉴,袜子真冤。”
“嗖!”白展堂身形鬼魅般向后弹开一步,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靴筒口——脚踝外面那点袜边确实露着个不明显的豁口,他的脸瞬间精彩纷呈,惊讶、尴尬、一丝不易察觉的“这猴精好变态”的惊悚混合发酵。
“哇塞!”邢育森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瞪得溜圆,嗓门拔高了八度,那声惊呼在还残留着《猪八戒背媳妇》余音的客栈里格外刺耳:“亲娘咧!神猴啊!这眼力见儿比我媳妇翻我私房钱匣子的劲头都足!”
他这话一出,旁边正端着盘碎瓷片路过的李大嘴一个趔趄,差点原地表演一出“饿虎扑食”。
燕小六也被惊着了,他嘴比脑子快,对着赤尻马猴脱口而出:“神算!替我算算下顿酒馆谁买单…”话没说完又急急打住,猛地想起场合不对,赶紧挺起胸膛,手按刀柄,努力维持住公门中人应有的那份凛然(尽管脸色涨得通红)。
佟湘玉捧着颗支离破碎的心灵和碎得更支离破碎的古董花瓶残骸,本来还在角落跟傻妞小声嘀咕赔偿清单,听到这动静,“刷”地一下扭过头,目光精准如箭,射向赤尻马猴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玉眼,一个念头,一个能让她破碎的心瞬间愈合如初、甚至能开出金元宝花的念头,在她精明无比的脑子里电闪雷鸣般炸开。
“这位…”老板娘调整呼吸,声音瞬间裹上了一百层最上等的、甜得发腻的蜜糖,胖脸上挤出久经考验、童叟无欺的专业笑容,“这位猴大师…哦不,猴神仙!您这双慧眼,简直是东海水晶磨成的聚宝盆啊!给咱客栈算一卦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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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扭动身躯,试图用自己庞大的体积优势把那墨绿色的猴大师往旁边稍微拖一拖,远离那片还在冒青烟的破凳子堆:“咱不用您算袜子!忒跌份!咱算算财运!算算客栈这个月流水!算算啥时候能把这帮猴神仙、猴老板弄坏的…咳咳,不是,那个,算算啥时候生意能红红火火更上一层楼?”
她那双被金钱点燃的眼睛,死死盯住赤尻马猴手中的龟甲盘,仿佛里面游动的不是水光,而是金灿灿的光束。
赤尻马猴墨绿色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忍笑,他指尖轻轻拂过龟盘上那道最亮的水波纹线,墨玉般的眼睛扫过佟湘玉那张写满精明和渴望的大脸,又越过她,落在了大堂另一侧仍在和傻妞捣鼓直播界面、笨拙地演示“金箍棒伸缩功能”(差点捅穿天花板)的通臂猿猴身上,最后,他的视线飘向客栈门口那条喧闹的七侠镇长街。
“急风骤雨,水漫金山,财帛乱转,镜花水月一场空…”他轻声吟哦,声音带着玄妙的韵律,清泠如同山涧滴落玉石。
“啥?!”佟湘玉脸上的蜜糖笑容“咔嚓”一下冻住了,“空?怎么会是空?!”她差点蹦起来。
赤尻马猴却不慌不忙,指尖在水流密布的龟盘上轻轻一划,指向一处正在微妙震荡的水波节点,嘴角那丝洞悉一切的笑容加深了:“避水处,金莲开。明早辰时初刻,聚水之洼地,火气冲天却化财引。另有一桩…”
他抬眼,墨玉般的眼瞳深不可测,似笑非笑地看了白展堂一眼:“白少侠,你这左脚袜子破了事小,今日申时三刻,脚底要粘上三文油钱…嗯,可能是老郭头摊子上掉的。”
白展堂嘴角狠狠一抽:“猴爷您能不提袜子么?”
旁边郭芙蓉听到“油钱”,狐疑地看向自己老公:“老白?”
直播间此刻的弹幕更是开了锅:
【卧槽!避水处金莲开?聚水之洼地?火气冲天?这预言文学是谜语人再就业?】
【家人们破案了!赤尻马猴绝对是猴届福尔摩斯!脚底粘油钱这都算到了?!】
【邢捕头老婆翻私房钱实锤!邢捕头家里那位才是真神算!】
【替邢捕头老婆点蜡】
【我猜聚水洼地是不是西街老杨家那口废水塘?旁边铁匠铺火气是够冲!】
【明早辰时,组团去西街水塘捡漏!捡猴神仙的财运!】
佟湘玉那点“镜花水月一场空”带来的心惊肉跳,立刻被“聚水洼地金莲开”和“火气冲天化财引”这巨大的诱惑给压了下去,她搓着手,眼神贼亮,嘴里飞快地念叨:“避水…聚水洼地…火气…西街老杨头那鱼塘废弃多少年了?旁边就是火镰子打铁铺…哎呀呀!明早辰时!老杨头那塘!绝对错不了!”
她猛地扭头,气势如虹地冲后院吼:“大嘴!快!明早食材采购计划取消!带上家伙事儿!跟本掌柜…捡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