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阿楚踩着一双限量款运动鞋,在刻着“张府”的朱漆大门前打了个趔趄。
晏辰伸手揽住她的腰,指尖扫过她卫衣上印的“保持饥饿保持愚蠢”,喉间溢出低笑。
“看来这次的开局,是某位数学不太好的古人现场教学。”
阿楚扒着他的胳膊探头,果然看见墙根下新翻的泥土,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的天,张三这哥们儿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她刚掏出手机想拍个照,就见隔壁王二鬼鬼祟祟探出头,看见那行字眼睛都直了。
晏辰突然捂住她的嘴,把人拽到假山后。
“嘘,看好戏。”
王二果然扑过去挖了银子,还在墙上补了句“隔壁王二不曾偷”。
阿楚笑得肩膀直抖,挣开晏辰的手:“这俩活宝是来贡献年度沙雕新闻的吧?”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按剧情,张三明天就得发现银子没了。”
“那我们得提醒他啊!”阿楚眼睛一亮,摸出背包里的荧光笔,“我去给他画个重点!”
晏辰没拦住,眼睁睁看着她在张三的字旁边画了个巨大的箭头,还标了“看这里!”三个大字。
第二天一早,张三果然在院子里跳脚。
看见墙上的箭头,他愣了愣,突然一拍大腿:“原来我把银子埋反了!”
说着竟重新把银子埋回原地,还在箭头旁边加了句“这回真的没有”。
躲在树后的阿楚目瞪口呆。
晏辰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什么叫‘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阿楚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我们去跟他解释啊!”
她挣脱晏辰跑出去,正好撞见王二又来探头。
“张大哥!你听我说!”阿楚拦住张三,“那银子会被王二偷走的!”
张三狐疑地打量她的运动服:“姑娘是哪里来的?怎知王二会偷?”
王二在墙后听得真切,突然跳出来:“你血口喷人!我王二岂是那种人?”
晏辰慢悠悠走出来,晃了晃手里的微型录音笔——昨晚王二自言自语的计划全录下来了。
“证据确凿,不如我们去衙门唠唠?”
王二脸都白了,撒腿就跑。
张三却一把抢过录音笔,研究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小盒子怎么会说话。
“此物甚为诡异,定是妖物!”他竟把录音笔扔到地上,还踩了两脚。
阿楚心疼得直抽气,扑过去捡起来查看。
晏辰搂住她安抚:“没事,防水的。”
转头看向张三时,却发现他盯着那堆银子若有所思。
“其实……”张三突然压低声音,“那银子是我替李员外藏的,他怕被官府查抄。”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原来这故事背后,还有官商勾结的猫腻。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刚把张府的屋顶盖严实,阿楚就被一阵急促的狗吠惊醒。
晏辰早就醒了,正举着夜视仪往院外看。
“好戏开场了。”
阿楚凑过去,看见一只大黄狗正追着只灰老鼠跑,嘴里还叼着个布包。
“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阿楚啃了口巧克力,“不过这狗看着挺敬业啊。”
晏辰调焦距:“你看那老鼠跑的路线,像是在故意引着狗走。”
果然,大黄狗追着追着,就被引进了一个捕兽夹。
老鼠得意地站在夹子上,竟然人立起来,扯开布包露出里面的药粉。
“我的天,成精了?”阿楚差点把巧克力掉地上。
晏辰摸出电击棒:“看来这‘耗子’不简单。”
两人悄悄跟过去,就见老鼠正往一间柴房的门缝里撒药粉。
里面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阿楚踹开门,用电筒照过去,柴房里绑着个穿官服的人。
“李大人?”阿楚认出这是白天见过的县太爷。
老鼠吓得吱哇乱叫,转身就想跑,被晏辰一电击棒撂倒在地。
大黄狗也挣脱了夹子,一瘸一拐地跑进来,对着李大人狂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楚解开李大人身上的绳子。
李大人咳着说:“那老鼠是赵财主养的,他怕我查他偷税漏税,就把我绑了。”
大黄狗突然用头蹭了蹭李大人的手。
“这狗是我家的,难怪一直跟着我。”李大人恍然大悟,“它是想救我。”
阿楚看着那只被电晕的老鼠,突然觉得这成语背后的是非曲直,远没那么简单。
晏辰踢了踢老鼠:“看来我们得去会会那个赵财主了。”
阿楚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了指老鼠的爪子。
“你看,它爪子上有个铃铛,跟李大人腰间的一样。”
晏辰拿过放大镜细看,果然,铃铛上刻着个“赵”字。
“这就有意思了。”晏辰嘴角勾起一抹笑,“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这事儿还得从铃铛查起。”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查了查:“赵财主的女儿,三天前失踪了。”
小主,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联。
原来狗拿耗子,不是多管闲事,是忠犬救主;老鼠偷东西,也不是为了自己,是受人指使。
画舫在湖上飘着,像片巨大的荷叶。
阿楚趴在栏杆上,看着舱里那个画师愁眉苦脸地对着一张老虎画像发呆。
“这就是画虎类犬的主角啊?”阿楚咬着糖葫芦,“看着挺可怜的。”
晏辰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听说他是为了救被抓的儿子,才被迫给恶霸画虎的。”
昨天他们跟踪赵财主,发现他和一个恶霸勾结,不仅偷税漏税,还拐卖人口。
画师的儿子就在其中。
“我们帮帮他吧?”阿楚拉着晏辰的袖子撒娇。
晏辰刮了下她的鼻子:“早就准备好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各种老虎的高清图片。
“给,参考一下。”晏辰把平板递给画师。
画师看着会发光的“画纸”,吓得差点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