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脾呢?"晓雨追问,她学的是设计,对这种比喻很敏感。
"脾像地里的土壤,"岐大夫笑着说,"忧思太多,就像老在地里踩来踩去,把土踩板结了,水和养分都过不去。你看你,右关脉涩,就是脾不运化,气血到不了眼皮,瘀在那儿,就长成了疙瘩。"
晓雨母亲恍然大悟:"怪不得补药没用!土都板结了,光施肥不松土,肥都堆在表面,反而烧苗了!"
"就是这个理。"岐大夫点头,"之前用祛风药,就像刮大风,土更干;用补药,就像堆肥料,瘀得更厉害。得先把肝火降下去,再把脾盘活,让气血流通起来。"
他铺开处方笺,提笔写下:"龙胆草三钱,黄芩三钱,栀子三钱,泽泻三钱,木通一钱,车前子三钱,当归二钱,生地三钱,柴胡二钱,甘草一钱。"
"这是龙胆泻肝汤。"他边写边解释,"龙胆草是君药,就像给肝火泼点凉水,能清泻肝胆实火;黄芩、栀子是臣药,帮着龙胆草降火,还能把火往水道引。"
晓雨皱起眉:"这些药是不是很苦?"
"是有点苦,但能治病啊。"岐大夫指着方子,"泽泻、木通、车前子,都是利湿的,能把肝火顺着小便排出去,就像给着火的屋子开个窗,让热气散出去。柴胡能疏肝,让憋着的肝气舒展开,就像解开捆树的绳子。"
他又强调:"当归、生地是养血的,怕这些苦寒药伤了气血,就像灭火时别忘了给树浇点水,免得把树浇死。甘草调和诸药,让它们劲儿往一处使。"
晓雨母亲接过方子,还是有点担心:"这些药这么厉害,会不会伤身子?她本来就瘦,胃口也不好。"
"所以这方子只开三剂,见好就收。"岐大夫说,"等红肿消了,疙瘩小了,再换方子。你看她舌红苔黄,是实火,现在就得先把火泻下去,不然火越烧越旺,疙瘩破了更麻烦。"他又叮嘱晓雨,"这三天别吃辛辣、油炸的,别熬夜,晚上用热毛巾敷眼睛,每次一刻钟,能帮助消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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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雨回家煎药,第一剂喝下去,觉得嘴里发苦,但当天晚上没那么疼了,居然睡了四个小时。第二剂喝完,眼皮不那么烫了,疙瘩好像小了点。第三剂喝完,红肿消了大半,疙瘩顶端的白头破了,流出点黄脓,顿时觉得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