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仪制清吏司,专门管着各府、州、县的学舍修缮,学官的考评任免,连科举前的规制培训、考场安排都归他们管。
自己身为礼部尚书,对地方教育系统完善本就有指导权,可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仪制司早在两年前就没了!
那会儿因为参与国本之争,司里官员要么被罢黜,要么被调走,整个仪制司直接被裁撤,礼部其他各司也七零八落地并入了鸿胪寺,他这个尚书名义上还在,实际上却成了空架子,连个能使唤的下属都没有,处境尴尬得很。
他琢磨着,这事其实鸿胪寺也能做——
毕竟礼部都并入鸿胪寺了,原礼部各司的差事,理应由鸿胪寺接过来。
可转念又想,鸿胪寺也能不管:
礼部本是上级部门,如今被拆了并入下级机构,鸿胪寺的权限压根不够代管这么大的摊子。
要是当初三寺合并,级别相同,倒还能相互补充着做事,可现在呢?
鸿胪寺卿才四品,自己虽是没了司局的礼部尚书,却还是二品官阶,让一个四品寺卿来管二品尚书该做的事,根本管不动!
鸿胪寺那边也乐得装糊涂,反正“礼部并入”的章程没写清具体差事,索性就“你爱来不来”,半点不主动接手。
更让钱谦益犯愁的是,鸿胪寺卿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除非皇帝特批才能进乾极殿。
而乾德皇帝自始至终都觉得,司礼监才是大明真正管礼制的机构,至于鸿胪寺,在皇帝眼里不过是个“外交部”,专门负责接待番邦使节、安排朝贡礼仪的服务机构,压根没把它和“教育”“科举”扯上关系。
想到这儿,钱谦益只觉得头更疼了——
一边是自己这个“空架子尚书”,没下属没职权;
一边是能沾边却不愿管、也管不动的鸿胪寺;
再加上缺吏员、缺学官,三个月见成效、半年复规制的要求,简直是难如登天。
他站在原地,看着渐渐散去的朝臣,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这存在感,真是刷得悔断肠!
乾德皇帝的外交政策,跟大明历代先帝比起来,简直是另辟蹊径——
他打心底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