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西族的纳西人,本是九黎分支,却被迫躲进玉龙雪山深处;
而水西人凭借与明廷的的敕封,反倒成了西族的主导者;
滇南的傣族与白族,因大理段氏世代扶持,占据了兰沧江沿岸的富庶之地,成为当地主要族群;
连曾经强悍的彝族,也只能退守无量山与哀牢山的险峻山地,在石缝中种稗米、在密林里狩猎,艰难存续。
如今的九黎狼兵分散在崇山峻岭间,早已没了祖先蚩尤时代的锐志与血性。
他们拼尽全力活着,每日为口粮奔波,唯一的心愿不过是让九黎的血脉不在自己手中断绝;
至于争夺地盘、复兴族群的宏大争斗,早已无力也无心去想——
生存的重压,早已磨平了曾经的锋芒。
安南这片土地,虽说千百年来融合了中原人与百越人的血脉,核心却仍是夜郎越人为主导。
历史上百越人于南海郡外迁,后来逐渐扩散到广东、福建地区,却仍以“越人”自居,衍生出钱越、闽越、南粤等分支。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
中原人以“汉”为族名,源于大汉四百年强盛积淀的文化认同与民族自信,那句“日月所照皆为汉土,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情,早已刻入骨髓。
这种基于文化荣耀的认同,让他们理当以“汉人”自居;
而安南的中原人因远离中原核心、久居越地,在漫长岁月中与当地族群通婚融合,实在无法认同自己为汉人;
只好以“越人”自称,亦是环境变迁与历史洪流造就的必然。
越人之中,有部分是当年大秦移民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