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人人都夸这人赛诸葛,如今在凤吟的眼里,只是觉得可笑。
太急功近利了些。
还不把下属当人看。
她实在想不通,丞相为何会重用这般人物。
京都,丞相府。
谢治正批阅公文,忽然打了个喷嚏。
侍立一旁的小厮立刻将火盆挪近些:“相爷,可要添两个火盆?”
谢治搓搓手,抬眼望向窗外瓢泼大雨,眉头紧锁,未置一词。
雨势如此之大,不知地方上是否又成灾年?
往年此时,各地求拨赈灾银的奏折早已雪片般飞来,今年却静得出奇。
京都今年的寒意,也远胜往年。
是福是祸?他心头沉甸甸的。
管家步履匆匆入内:“相爷,楚先生有信到。”
谢治接过,迅速拆开。
只看了几行,他眉心骤然拧紧。
“送信人可还说了什么?”他沉声问。
“回相爷,没有。”管家垂手答道。
谢治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难掩忧色:“怎会如此突然……”
管家不明信中内容,见主子愁容满面,踌躇片刻,还是将门房禀报之事道出:“相爷,近日寻楚先生的人不少。秦将军府那位二小姐,已来过两回,今日连秦家大小姐也找上门了。”
“秦府两位小姐?”谢治略显意外地抬眼。
“正是。门房小黄亲耳听见她们自报家门。”管家点头确认。
谢治脸上的愁云顿时散去,竟露出一丝笑意:“呵,元庆这小子,倒还是这般招姑娘惦记。”
他是真心盼着楚元庆能安定下来。
此人追随他二十年,几乎是看着他一步步登上相位。当年他欲举荐楚元庆入仕,对方却执意推拒,只说官场倾轧,不如做个自在幕僚。
相处日久,谢治才真正看清此人脾性。
他厌恶官场虚与委蛇,遇上心思不纯之辈,连面都不屑一见。
他曾问楚元庆为何选择自己,对方直言:因你一心为民,且不以官场规矩压人。
后来谢治才明白,此人不过图个清闲自在罢了。
如今竟有姑娘不惧冷脸主动寻来,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