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别这么说……”
“怕什么?”我笑了笑,疼得吸气,“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们教我剑法,是为了让我能在他们画的圈里厮杀;教我礼仪,是为了让我看起来像个完美的傀儡;甚至给我那么多钱,那么多别墅,不过是想告诉我——你看,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跑?”
棉球碰到伤口时,我没躲。
烈酒渗进去的疼比鞭子抽更尖锐,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伶儿咬着唇不敢看,我却盯着房梁上的雕花,那里刻着缠枝莲,和我裙摆上绣的一模一样。
原来连疼痛,都在他们的掌控里。
“那天在悬崖边,我看见云在动,”我忽然说,声音轻得像梦呓,“风把云吹得很快,一会儿变成马,一会儿变成鸟,没有形状,也没有规矩。伶儿,你说那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自由?”
伶儿的动作顿住了,药箱里的瓷瓶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小姐……”
“四哥不懂,”我继续说,眼神落在窗外那片被月光照亮的芭蕉叶上,“他以为我跑是为了玩,为了反抗。可我只是想看看,没有沈家人盯着的天空,是不是真的比较蓝。”
上好药,伶儿想把我扶到床上去,我却摇摇头。
趴在冰冷的地上其实很舒服,疼能让人清醒,冷能让人记得自己还活着。
我让她把药箱留下,自己慢慢爬起来,扶着墙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