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这不可能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面具人周身腾起血红色的咒文,化作十二道虚影朝着不同方向窜逃。

沈梦雪却不慌不忙地将令牌按在眉心,额间浮现出淡紫色的蝶形印记:“蝶引·溯影追!”所有银鳞蝶瞬间分裂成两拨,翅膀上的星图光芒暴涨,精准缠住每一道虚影的脚踝。

“这不可能!”面具人主身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惧意,“你明明还未……”

话未说完,沈梦雪已握着长枪凌空跃起,枪尾流苏扫过之处,空气发出琴弦断裂般的嗡鸣。

蝶翼长枪刺向地面的刹那,十二道虚影同时爆裂,化作漫天金粉重新凝聚成被困的面具人。

少女落地时稳稳踩住对方颤抖的手腕,长枪抵住他喉结:“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她发间玉簪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无数细小的蝶影从废墟深处涌出,在她身后组成流动的灵力屏障,尘埃落定,沈梦雪踩着满地破碎的毒针缓步走近,蝶翼长枪抵住对方心口。

枪身残留的灵力在面具人胸口烙下蝶形灼痕,“幕后指使,是谁?”

面具人嘴角溢出黑血,突然将藏在齿间的毒囊咬碎,脖颈青筋暴起,七窍开始渗出黑血。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骤然响起!一道明黄身影如闪电般掠来,太子手中软剑精准挑开面具人下颌,玄铁锁链顺势缠住对方咽喉:“想自尽?当本太子不存在?!”

“阿越!”沈梦雪攥着令牌的小手猛地放松,浅紫色眼眸亮起惊喜。只见太子额间浸着薄汗,月白色中衣外随意披着件玄色大氅,腰间玉佩还歪向一边,显然是匆忙赶来。

他一边以内力压制面具人剧毒,一边回头冲沈梦雪咧嘴一笑,虎牙在火光中泛着微光:“说好了快去快回,小骗子又乱跑。”

禁军们迅速将垂死的面具人团团围住,太子却径直走向沈梦雪。

他瞥见少女裙摆上的焦痕,眼底闪过心疼,解下大氅裹住她单薄的肩膀:“让你别来,偏要逞能。”

指尖擦过她发间沾染的毒雾,突然顿住——玉簪不知何时裂开细纹,“谁伤的?!”

“已经教训过了。”沈梦雪晃了晃令牌,突然打了个哈欠。七岁孩童的倦意突然涌上来,她揉着眼睛往太子怀里钻...

太子弯腰将沈梦雪稳稳抱起,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沈梦雪靠在他肩头,发间还残留着淡淡的硝烟味,混着少女特有的奶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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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轻轻拂过她凌乱的发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刚刚那副样子真把我吓了一跳,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你那副眼神、还有挥着长枪的架势,去和你父亲有几分相似,怪吓人的。”说着,故意夸张地打了个寒颤。

沈梦雪抬起头,浅紫色的眼眸蒙着层水雾,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她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反驳:“那当然,我不像爸爸,像谁呀?难不成像你?”

说着,伸手揪了揪太子的脸颊,“不过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个黑衣人想要杀我,然后我就感觉头好疼,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倒在我面前了,你就来了。”

太子闻言,神色微微一凛。他抱紧怀中的小人儿,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破碎的毒针、焦黑的蝶翼,还有被禁军押走的面具人。

刚刚赶到时,他亲眼看见沈梦雪手持蝶翼长枪,周身萦绕着令人心悸的紫色光晕,那副模样确实与记忆中的大伯征战沙场时如出一辙。

可此刻怀中的少女,却又变回了那个会缠着他要糖葫芦的小女孩。

“没事就好。”太子叹了口气,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下次别再一个人冒险了,要是我来晚一步……”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将沈梦雪抱得更紧了些。远处,城隍庙的灯笼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像是在等待着他们平安归来。

沈梦雪打了个哈欠,困意逐渐涌上心头。她伸手环住太子的脖子,喃喃道:“太子哥哥最好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均匀的呼吸声。

太子看着怀中熟睡的小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中满是温柔。他轻轻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低声道:“睡吧,有我在。”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画上了暂时的句点。可太子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开始。

沈梦雪失忆的事,还有那神秘的青铜令牌,背后牵扯的恐怕是一场足以颠覆朝堂的阴谋。但此刻,他只愿怀中的小人儿能做个安稳的好梦。

夜露深重,宫道两侧的宫灯在风中摇晃,将太子与怀中沈梦雪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怀中的小人儿蜷缩着,浅紫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沾着些许灰渍。太子低头凝视着她,伸手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污渍,动作比擦拭最珍贵的玉器还要小心翼翼。

穿过重重宫门,终于来到沈梦雪在宫中的居所。朱漆大门上贴着褪色的蝴蝶剪纸,那是去年上元节沈梦雪亲手所贴。

太子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却温馨,窗台上摆着几盆绿萝,叶片上还挂着清晨的露珠。

“照顾好你们公主,她今天累了。”太子将沈梦雪轻轻放在绣着蝴蝶的软榻上,替她掖好被角,“一会儿等她醒了给她煮一碗粥,不然该胃疼了。”他的声音不自觉放得极轻,生怕惊醒了沉睡的人儿。

贴身丫鬟青蓉红着眼眶福了福身,声音哽咽:“是,殿下。”她望着榻上的沈梦雪,眼中满是心疼,“长公主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些……”

“唉,长公主还真是可怜呐。”另一个丫鬟忍不住轻声叹息,“七岁的孩子,本该在父母膝下承欢,却要面对这些打打杀杀……”

太子站在床边,目光温柔又带着几分心疼。他想起幼时初见沈梦雪,她扎着两个羊角辫,捧着糖葫芦冲他笑得眉眼弯弯,哪里像现在这般,要在阴谋诡计中艰难求生。

“都下去吧,好生守着。”他低声吩咐,最后深深看了沈梦雪一眼,才转身离开。

夜色渐深,沈梦雪的居所恢复了宁静,只有更楼声滴答作响。

窗外的月光洒在软榻上,为沉睡的小人儿镀上一层银边,仿佛在守护着这个饱经风霜的小小身影。

太子踏出房门,檐角铜铃被夜风拂响,清越的声响里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

他抬手按住腰间玉佩,那上面刻着的“长乐”二字早已被摩挲得温润发亮——这是沈梦雪六岁生辰时,用乳牙换来的街边小玩意,非要挂在他腰间当“护身符”。

“殿下,刑部已派人来问讯。”暗卫从阴影中浮现,递上一封密函,“面具人的身份暂时无从查证,但他身上的蛊虫与西南巫教有关。”

太子接过信笺,目光扫过潦草的字迹,想起沈梦雪说自己失忆时懵懂的眼神,指节骤然捏得发白。

屋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太子转身推门而入,只见沈梦雪跪坐在榻边,打翻的茶盏在地上淌出深色水痕。

她浅紫色的眼眸蒙着层雾气,手指死死揪着裙摆:“太子哥哥,我梦见好多血……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青蓉红慌忙拿帕子擦拭地面,太子却已经蹲下身,伸手将瑟瑟发抖的小人儿搂进怀里。

他能感觉到沈梦雪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单薄的里衣,掌心抚过她后颈时,摸到一片凸起的烫痕——那是方才毒雾灼伤的印记。

“不怕,是噩梦。”太子声音低沉,像哄幼兽般轻轻摇晃着她,余光瞥见桌案上摆着的青铜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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