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一段生死与共的兄弟情谊,在这寂静的夜晚,伴着悠悠虫鸣,悄然生根发芽。
结拜仪式结束后,三人重新落座,又各自满上一杯酒。
杜立三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端起酒杯,对着萧无漾和陈恪说道:“大哥、三弟,从今日起,咱们就是生死兄弟!往后不管谁有难处,都不许藏着掖着,一定要知会一声。”
陈恪用力点头,眼中满是真挚:“二哥说得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同进同退!”
萧无漾看着眼前这两位兄弟,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身处宫廷,虽享尽荣华富贵,却整日被权谋争斗裹挟,人心复杂难测。
如今远离朝堂,与这两位性情中人结为兄弟,才真正感受到了纯粹的情谊。
他举起酒杯,声音略带哽咽:“多谢二位兄弟不嫌弃我这落魄之人,往后余生,定不负今日誓言!”
夜已深,大厅外的虫鸣声愈发清晰,仿佛也在为这份新诞生的兄弟情而欢歌。
三人一边畅饮,一边继续交谈。
从各自的过往经历,到对未来的憧憬,无话不谈。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可三人却毫无睡意,兴致依旧高涨。
萧无漾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弟,我观你言谈举止,行事果断又有谋略,绝非池中之物。以你的身手与胆识,若投身军旅,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定能闯出一番名堂,光宗耀祖。可如今,怎么会落草二龙山,占山为王了呢?”
陈恪也连忙附和,他虽与杜立三相识已久,却也从未听他提过这段过往。
在陈恪心中,杜立三义薄云天,实难想象他走上这条路的缘由,心中满是好奇。
杜立三听闻,沉默片刻,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喉结滚动,将辛辣酒水咽下,随后缓缓开口:“大哥、三弟,既然今日咱们已是生死兄弟,我便不再隐瞒。”
他目光悠远,似被拉回到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我本出身普通农家,一家人虽不富裕,却也过得安稳。年少时,也曾读过几年书。可那年,地方官吏肆意搜刮民脂民膏,家中仅有的几亩薄田,产出的粮食大半都被夺走。父母年迈,弟妹年幼,一家人食不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