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在心底埋怨起萧无漾来,谈判本就是个水磨工夫,讲究的是耐心和策略,哪能这般急躁冲动呢?
明明心里都清楚,人铁定是刘黑七劫的,他不承认,那就耐着性子慢慢谈,把谈判的筹码一点点往上加,总归是有转机和回旋余地的。
可萧无漾这么一闹,生生把谈判的可能性给掐灭了,就像一把火,把原本还有希望的谈判之路烧成了一片焦土。
不过杜立三也明白,萧无漾是因为太过担心,才会如此冲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多多少少得给陈恪这个面子。
他面上依旧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刘黑七说道:“刘老大,都是误会,大家都是道上讨生活的,何必把场面弄得这么僵呢?”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给身后的陈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做好应对的准备,以防万一。
刘黑七的脸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紧盯着杜立三,目光中满是狠厉,仿佛要将他看穿,把他的心思都剖析个底朝天:“杜老大,你这兄弟可真够有种的,在我这地盘上撒野!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就别想走出这山寨!”
说罢,他再次重重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物件都跟着剧烈颤了几颤。
萧无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向前一步,抱拳拱手,语气尽量平和却又不失坚定,仿若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刘寨主,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只是那些被劫的女子,对我而言至关重要,还望您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大堂里回荡,让人听出他内心的执着和坚定。
杜立三见机,也往前迈了一步,神色诚恳,言辞恳切地说道:“刘老大,咱们都是明白人,没必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样吧,除了那二十万两银子,包括您之前劫的那些马,我们都一并送给您了。另外,我再额外送您三十匹草原良马。这些马可都是日行千里的上等好马,在咱们这地界,可都是稀罕玩意儿。有了这些,您的兄弟们出行、做事都更方便,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