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劫)我重生后变成隔壁痴女爱上了我

时光杂记 山海云夕 4825 字 5个月前

第一百三十一章:长安夜·恩怨初逢剑

唐德宗贞元年间,江湖分“靖安司”与“血煞门”两大势力——靖安司掌朝廷密令,以“青铜饕餮剑”斩尽江湖逆党,门主沈砚之乃世袭指挥使,传闻其剑鞘刻有《山海经》“狰”纹,可镇邪祟;血煞门踞秦岭,以“九尾狐火刃”立威,圣女阿桃生具眉心朱砂痣,执槐木簪为令,簪头九瓣莲纹暗藏“灵珠残息”,两派因三十年前“玄武门血案”结仇,靖安司认定血煞门暗杀先太子,血煞门则指证靖安司栽赃嫁祸,恩怨缠结至今。

长安西市的槐花灯影里,阿桃捏着染血的密信贴在墙根,指尖的狐火刃刚凝出半寸,腰间红绳忽然绷紧——那是血煞门长老传讯的“断灵结”,提醒她今夜目标:靖安司指挥使沈砚之,必取其项上人头以祭门中先烈。

更漏敲过三更,酒肆二楼的窗棂忽然无风自开,玄色衣摆掠过灯笼时,阿桃看见那人腰间悬着的青铜佩——正面“砚”字古篆,边缘刻着与她槐木簪尾相同的回纹,像极了她昨夜梦见的、某个少年在槐树下刻字的场景。

“姑娘躲了三盏茶时,可是在等我?”沈砚之的声音混着剑鞘轻响,饕餮剑未出鞘,却在转身时,让她看见他左眼角的红痣——与她眉心朱砂痣隔着重纱,在槐花落影中遥遥相映。他指尖旋着枚染血的令牌,正是她方才从靖安司密探手中夺来的“狰纹令”,“血煞门圣女的狐火刃,果然如传闻般,沾了槐花香?”

阿桃瞳孔骤缩——她的狐火刃因常年用槐花蜜淬炼,确有淡淡香气,可这秘密唯有血煞门核心知晓,眼前这人却能一语道破。更诡异的是,他说话时,她腕间红绳忽然发烫,绳结里藏着的槐木碎片,竟与他青铜佩内侧的凹痕,形状吻合。

“靖安司耳目倒广。”她后退半步,纱巾下的唇角勾起冷笑,狐火刃凝在掌心,却在看见他佩上“砚”字时,脑海闪过碎片画面:某个雪夜,少年握着她的手,在槐木上刻“桃砚”二字,他说“阿桃,待我刻完,这棵树就是我们的‘见证’”。刺痛袭来,她甩头驱散幻象,刃尖却在触及他咽喉时,偏了寸许,“沈指挥使,今夜取你令牌,只为让靖安司别再插手秦岭商道。”

沈砚之望着她发间晃动的槐木簪,忽然想起半月前在玄武门旧址捡到的残页——上面画着九尾狐与狰兽交缠的图腾,旁边题字“桃砚共生,劫火成灰”。他的指尖划过她腕间红绳,触感竟与梦中握住那截槐木时的温度,分毫不差:“血煞门圣女若只想夺令牌,为何方才在巷口,要替那乞儿挡住流矢?你我皆知,两派恩怨早非‘正邪’二字能定。”

话音未落,街角忽然传来金铁交鸣——靖安司暗卫循踪而至,箭雨裹着“灭灵砂”破空而来。阿桃本能将他拽入阴影,槐木簪划破他手背,鲜血溅在她眉心朱砂痣上——红光骤亮,化作极小的狐形光影,而他眼前闪过前世画面:忘川花海中,她为他挡下缚灵网,狐尾扫过他手背,亦是这般滚烫的触感。

“你……”沈砚之按住她颤抖的肩,发现她眼底竟有与自己相同的惊惶——那是对“熟悉却陌生”的恐惧,是魂灵认出彼此却被现世恩怨阻挠的挣扎。暗卫的火把照亮街角,他忽然解下青铜佩塞给她,“从朱雀门出城,别回头。”转身时,饕餮剑出鞘的龙吟声里,他听见她低低的、带着疑惑的呢喃:“砚之……为何?”

三个字如惊雷,劈开他记忆深处的迷雾——这是他昨夜梦到的、某个女子在槐树下喊过的名字。他挥剑斩落暗卫的同时,余光看见她踏过槐花瓣的身影,纱巾飘落瞬间,眉心朱砂痣与他左眼角红痣,在火光中连成道极细的、金色的线——那是前世“守灯双宿主”的契约印记,在现世恩怨中,终于初现端倪。

当夜,阿桃躲在秦岭血煞门的秘洞里,望着掌心的青铜佩发呆。佩内侧果然刻着半朵槐花,花蕊处的“砚”字,与她槐木簪尾的“桃”字残纹,恰好拼成“桃砚”二字。长老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圣女,靖安司明日便要围剿秦岭,沈砚之当年亲手杀了你父,此仇不报,血煞门何以立威?”

指尖划过佩上的槐花,她忽然想起长安夜市上,他替她挡住暗卫时,身体传来的温度——那温度像极了梦里常出现的、某个少年将她护在槐树下的温暖。可现世记忆却告诉她,沈砚之是灭门仇人,三十年前玄武门之变,他持饕餮剑斩下父亲首级,血溅在她襁褓的槐木簪上。

“长老,明日之战,我亲自去会沈砚之。”她握紧青铜佩,狐火刃在掌心腾起血色火焰,却在火焰深处,藏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抹玄色身影的复杂情愫——恨如刀,却在刀刃触及他时,偏了方向;爱如雾,却在雾起时,勾起魂灵深处的、跨越千年的执念。

而此刻,沈砚之在靖安司的暗室里,对着玄武门前捡到的残页出神。残页边角的“血煞门圣女”画像,竟与他梦中的白衣女子重合,画像旁的批注刺痛双眼:“狰与狐,本为共生,却因人间恩怨,错认仇雠——切记,莫让千年执念,毁于现世迷障。”

小主,

他摸向左眼角的红痣,那里因今夜触到她的血,正泛起灼痛——像前世战纹与狐火共鸣时的感觉。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喃喃:“砚之,玄武门之事……非你想的那般……”未说完的话,此刻竟与残页上的“迷障”二字,在脑海中轰然相撞。

长安的晨钟响起时,阿桃已站在秦岭山口,槐木簪插在鬓边,青铜佩藏在贴胸处。远处,沈砚之的狰纹旗漫过山坡,他骑着黑马踏过槐花,剑尖挑起片花瓣——那花瓣落在她簪头,与九瓣莲花纹相衬,竟似天生一对。

“血煞门阿桃,今日你我,是恩怨了断,还是……”沈砚之的声音未落,她的狐火刃已劈来,却在触及他咽喉时,被他握住手腕——两人交握的瞬间,槐木簪与青铜佩同时发亮,记忆碎片如走马灯闪过:前世的忘川花海、山海幻界、秦朝街头……所有画面里,他们都在不同的恩怨中,重复着“相爱相杀”的宿命。

“沈砚之,你敢不敢告诉我——”阿桃的泪落在他手背,狐火刃化作光点消散,“为何我看见你时,恨里总带着疼?为何这枚青铜佩,会让我想起……想起千年前,有人在槐树下,用同样的温度,替我别过簪子?”

沈砚之望着她眼中的光,忽然想起残页的最后一句:“当双宿主的血与泪相融,现世恩怨不过是古神诅咒的‘镜像’——你以为的仇人,实则是跨越千年的、被命运绑在一处的‘归人’。”他忽然低头,在刀光剑影中,落下个带着血与泪的吻——不是情动,而是魂灵在认出彼此时,本能的、跨越恩怨的拥抱。

第一百三十二章:爱恨交缠

华山南峰的云雾里,阿桃的狐火刃抵住沈砚之咽喉,却在他左眼角红痣发烫时,看见自己眉心朱砂痣映出的光影——那是前世守灯灯座的碎片,在现世的恩怨中,终于拼出半幅图腾。

“说!三十年前玄武门之变,你如何杀了我父亲?”她的声音发颤,腕间红绳因激动而绷直,绳结里的槐木碎片,正与他青铜佩的槐花纹疯狂共鸣。山风掀起他玄色衣摆,露出内衬上绣着的、极小的槐花纹——那是靖安司严禁的纹饰,却被他藏在贴近心脏的位置。

沈砚之望着她发间被山风吹乱的槐木簪,想起昨夜在暗室里破译的残页真相:三十年前,先太子自导自演“暗杀戏”,嫁祸血煞门以巩固皇权,他父亲作为靖安司副使,因发现真相被灭口,而年幼的他被带入靖安司,灌输“血煞门弑主”的记忆——所谓“杀父之仇”,不过是皇权阴谋织就的谎言。

“阿桃,你父亲不是我杀的。”他伸手握住她握刃的手,任由狐火灼伤掌心,却在触及她皮肤时,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唐朝初年,他们曾是华山论剑的侠侣,他为她在峰顶种满槐树,她用狐火为他淬炼剑穗,“三十年前的玄武门,我甚至不在长安——那时我随师父在终南山闭关,你父亲……他死前托人给我带了句话。”

他从领口掏出枚褪色的丝帕,上面用狐火血写着“护桃”二字——正是血煞门前门主的笔迹。阿桃望着丝帕上的字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呢喃:“桃儿……莫信靖安司表面的恨……你父亲……他与沈家家主……”未说完的话,此刻竟与沈砚之手中的丝帕,在山风中拼成完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