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内山洞中,一名叫乌纥的骑卒,正在拿皮袄擦拭一尊雕刻粗糙的狼神像。
这是他母亲被汗庭迁去北方时,留给他的护身符。
旁边一位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嗤笑道:“有屁用?狼神若有灵,就该让雪停!或者让苍梧人乖乖把粮食送上门!”
他的信仰,早已被生活磨平。
乌纥也不恼,憨厚地笑了笑,“阿娘说,心诚则灵,擦干净了,狼神才能看清我的祈求,保佑咱们平安回家。”
他将雕像放回怀里,贴身藏好。
老兵摇了摇头,掏出块黑乎乎的奶疙瘩,掰了一小半递给对方,“诺,想家的时候嚼一口,就当是吃到你阿娘做的饭了。”
乌纥感激地接过,然后艰难地爬起身,一步一晃地朝着黑暗中走去。
山洞比毡帐条件稍好,倪施便把伤员安置于此,但也都是一些小灾小病的,至于那些难以医治的士卒,没有带回营地的必要。
乌纥扶着石壁,笑容温和道:“吃点吧。”
对面衣衫破烂的女子满脸怨毒,“滚!”
周围还有一些游骑士卒正在“忙碌”,闻言大笑道:“乌纥,哥几个可是念你没成亲,才留着她的,你若拿不下,不如让给我们!”
说罢,他扬起蒲扇大的手掌,狠狠一拍,“叫啊!反抗啊!老子喜欢你前几日的样子!”
被压着的女子满口血污,嘴里牙齿七零八落,不剩几颗。
乌纥似乎没听见,“活着…便有希望!”
衣衫破烂的女子缩在角落,捂着耳朵,涕泪横流。
“畜生!你们是畜生!”
一男子粗暴地推开乌纥,对众人道:“装什么?晚上你们没有把她拉出去尝鲜?”
另一“忙碌”的士卒恼火道:“这怎么能当面说?”
男子扯下腰带,“事情已经发生,说不说都一样,乌纥管不住她,就由我来。一个女子,整日哭哭啼啼,吵得心烦!”
乌纥放下奶疙瘩,颓然转身。
另一侧,几位士卒围坐一圈,中间的火塘上架着一个陶罐,咕嘟咕嘟地冒着泡。